席四爷觉得妻子有时候说话特别难以入耳。
然而他这个人对别人要求很少,他总是在反思自己。
当他很烦妻子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当初他那么爱她,觉得她像天仙,恨不能把心肺都掏出来给她。
她嫁给了他,一开始很好的,家里从下到上都夸她。
出国几年,她回来后慢慢变得很不堪,大概是他自身不够优秀,越来越差劲,所以也把她从珍珠变成了鱼目。
他自然不会嫌弃她。
哪怕内心深处嫌弃了,他事后也要反省、自我批评,然后忍耐。
“家里有些生意,都是有一定的松紧度,这个中间能弄到钱,也是本事,娘甚至鼓励有这样的结余。”席四爷道,“这是互赢的好事。他赚了钱,咱们也有红利分。”
杜雪茹:“他若是不贪,咱们可以分更多。”
“但他不贪的话,也就无上进心,从而平庸无能,赚不到钱,反而要赔本,咱们更没得分,甚至家族也会越来越差。”席四爷道。
杜雪茹嗤之以鼻。
她看了眼自己的三个儿子,对他们说:“你们要争气点,向你们六哥学习。”
云乔听了一耳朵家长里短,感觉很有意思。
吃了饭,众人各自去忙。
晚饭时候,杜雪茹兴致勃勃回来,在饭桌上说起了六少爷的事。
“……他不是要搬家出去,而是他自己搬出去,六少奶奶还留在家里。”杜雪茹幸灾乐祸,“不用说,他肯定是要在外面安置一房了。”
席文澜接话:“这不挺好的吗?六嫂在家里有吃有喝的,事事不愁。”
云乔听了她的高论,看了眼她。
席文澜念过大学的,不可能没有新潮思想。她这样说,无非是不把六少奶奶当人,觉得六少奶奶像个宠物,有吃有住就足够了,不需要尊重和其他情感。
云乔用银勺拨碗里的鸡蛋羹,没言语。
席四爷却表情凝重。
杜雪茹后知后觉才看到,问他怎么了。
“好像是盛师长家里出了事,他的长子盛晖失踪了。”席四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