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只是笑,没拿出什么区别对待的态度。
眺望见天聊死了也该走了,打了个招呼就要拖着江深走。
可人跟块木头似的杵在远地,一动不动,红着眼睛看着师母。
眺望有些不解。
他的目光过于炙热,明晃晃的扎眼,他直觉不对劲,只能用尽了全身的蛮力把人拖着往前走。
满肚子的不明所以。
最后宴宴也没能和江深说上一句话。
看着人被那个好看的男生拖着离开了,带着点打情骂俏的意味。
能说些什么呢?
根本没必要,也没有意义。
宴宴嘲弄似的仰着头,晃了晃脑袋,滑稽派作风,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殷离冷着一张脸,握着她的手都紧了好几分,浑身上下都敛着寒意。
像匹野狼,暴力狂躁瞬间浮生。
宴宴一阵后怕。
又心底嘲讽着他活该,明明知道两个人什么关系非要找不痛快,确实是有病。
自己搞出来的尴尬,还好意思一副穷酸媳妇样。
殷离拉着宴宴进了一间服装店,里面全是高定款,随随便便一件价格就高的离谱。
宴宴看到不少眼熟的衣服,有一些殷离早给她备在衣柜里存放着的衣裙,重了样。
店员见着殷离,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像是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殷先生,请问你需要些什么?”
那个女店员问着。
殷离没看她,眼神在宴宴身上流转,让人没由来的心慌意乱,脊背发凉。
“这季的新品都拿出来给她试。”
殷离坐在试衣间内的沙发上,宴宴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吓得退到逼仄的角落里窝着。
旁边摆着好几个架子的衣服。
他骨节分明的指尖划拉过一排排衣服,看着躲角落里的人。
只好站起来,把衣服推到宴宴身前,脸上仍旧是挂着笑,却极冷,裹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眼底汹涌成灾。
宴宴喊着他的名字。
殷离像是没听到似的。
在一堆衣服间挑选着,最后拿出一件细腰长裙。
黑色的,裙摆开出一个细长的口子一直往上延伸,裸露着后背,仅仅由着一条窄细的带子装饰。
像是一件极其不规则的艺术品,带着原始的冰冷和疏离。
宴宴讨厌这件衣服,充其量只能算是遮羞布,她若是穿上,那顶多是给殷离这个王八蛋增加情趣。
最后还是会被他脱下来,连带着羞辱和充满恶趣味的调侃。
殷离迈开步子走到宴宴面前,角落里的小小身影有些蜷缩,微微颤抖着。
“殷离,我不要这件衣服好不好?”宴宴仰着头,眼底果真滴出点花来。
她刚刚憋的那么辛苦,硬是没有掉一滴泪,现在反倒泪水止不住的落。
殷离记得以前只要殷怔在,不管怎么样,母亲总是笑盈盈的,只有房子空荡下来才会一个人躲着哭。
为什么呢?
大概是真正爱着,却因为触碰不到,便不愿在他面前再多讨嫌了。
往日殷离最看不得宴宴的掉珠子了,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只要她眼眶红了点殷离就心疼的不行。
可今天却觉着这泪扎的他心口疼。
殷离不为所动,只是冷冰冰的望着宴宴,像是一瞬间看透了她所有的伪装和把戏。
“宝贝,你不乖。”殷离轻声说着,语调却并不和缓,起伏抖转间,宴宴的心也跟着落入湖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