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一声，她立即伸手准备去拿不远处桌子上的茶盏。

白翊大概是看出她的想法，弯身伸手，拿起茶盏递给她。

这个动作，不由得让云芷微愣，她看了看茶盏又看了看白翊，眸底划过一抹讥笑，又坐了回去，没接手，任由声音沙哑的说道：“王爷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第一次帮云芷，却不被领情，白翊神色多少是有一些尴尬，可奇怪的是，他心里竟丝毫不生气，大概是感觉误会了云芷，对她稍微有所愧疚吧。

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面上，白翊沉声道：“本王是来给你道歉的。”

“道歉？”这两个字，云芷都不敢相信，会是从白翊嘴里说出来的，“王爷何错之有？竟还要给我道歉？”

这可是他第一次给一个女人低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丝毫不领情，又引起他心间怒意：“云芷，你……”

刚开口，云芷便将他打断，“让我猜猜，王爷是不是要说我不知好歹？王爷贵为万金之躯，几乎不可能对人低头。”

白翊：“……”

这女人，怎么连他想说什么都知道。

他不知，云芷早就将他的心性给摸透了，对他想说的话，其实随便猜测一番，便能有答案。

“即便如此，本王还是要将话说完！之前本王误会了你，救人，你的确已经尽力了。”

“呵。”闻言，云芷轻笑了声，笑得有些自嘲。

如果一开始，白翊说的是这句话，而不是将她心里的疤给揭开……

“你还想如何？”他看着面前女子脸上挂着的笑意，只感觉有些刺人。

“云芷不想如何，只想明日出府透透气，自解禁后，反倒是没有以前自在了。”

白翊深吸了口气，沉默片刻，低沉应了声：“好，本王应你。”

“那就不送王爷了，我还要看书。”

说完，云芷视线回到医书上，可片刻过去，那笼罩在医书上的黑色身影仍旧没有离开，她只能蹙眉再次抬头：“王爷还不走？”

“本王还有一件事想问你，那五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也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想问问这件事。

“噗嗤！”听到这个问题，云芷又笑了，这次是紧盯着白翊，发出直面讽刺的笑意，“王爷将我囚禁在废院，五年里没送过一件衣服，没给过一两银子，更没让我吃过一顿饭。”

“如果我不挣扎下，兴许早就死了，于是自学医术，偶尔去外边的诊所帮着诊治，拿一些钱得以果腹生活，不过分吧？”

白翊一时之间被问住了。

原来，他当初这么狠的么？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求生欲强，在那种情况下，估计是早就没了命。

可他问这些，又感觉像是在自取其辱。

喉结滚动了一下，白翊显得有些站立难安，留下了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而去。

她望着白翊逐渐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最终淡然收回视线，继续看向手中的医术。

楼下，白翊刚跨出院门，便看到府内的账房先生拿着几个大账目本子往这边走。

那账房先生看到他后，急忙弯身行礼：“王爷。”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