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暗卫仍旧没说话。

他怒击，一脚踹倒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暗卫，嘶吼道：“都是不会说话了吗？！”

“王……王爷……”被踹倒的暗卫结巴的开了口，“王妃她……死了。”

“你说什么？”白翊眼瞳猩红，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阴沉的瞪着他：“你再说一遍！！”

“王妃，纵……纵火自焚了。”

“……”白翊双眼顿然变得空洞，松开了紧抓暗卫衣领的手，摇头低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死呢？她分明不久前还告诉本王，她要留在本王身边的！”

“王爷，王妃的尸骨，就在……”

“本王为什么养了你们这些废人？连个火势都控制不住。”

“风太大，火势不好灭……”暗卫很没底气的解释道。

“都滚。”他嘶哑着声音，抬步走向废墟中云芷房间的位置。

“王爷……”

“你们这帮废物！都给本王滚！！”他双眼充血，厉声嘶吼着。

几名暗卫迅速爬起身，快速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云芷……”借着月光，他能看到一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具尸体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身形却跟云芷如出一辙。

“为什么，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离开本王？”他腿一曲，直接跪坐在尸体的面前，就连声音都变得绵软无力。

凤眸中酝起一层水雾，他伸手抱着尸体，眼角滑落一滴泪：“你不想被束缚在这里，你求求本王，本王就不禁足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云芷，是本王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你回来，本王不逼你了。”

“你想自由本王给你，只要你在本王能看到的地方就好！”

“本王不能……没有你。”

“不能……不能没有你啊。”他抱着尸体的手逐渐收紧，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

从幼年到成年，他几乎就没落过泪。

如今……

他心里压抑，难受，后悔，自我厌弃，各种情绪交织着。

“呼。”一阵风呼啸而过，恰好将几张写满字的纸吹至他面前。

他鬼使神差的从地上捡起，当看到纸张上写的东西后，他捏着纸张的手都开始颤抖。

这是云芷的字迹，所写的每一个字都与他这些年的“罪行”有关。

他对她的折辱，冷眼旁观，不信任，不分青红皂白的惩戒。

一幕幕在他脑海间掠过。

“刺啦啦。”他将纸揉成团状，紧捏着掌心，随后仰头一阵咆哮嘶吼。

是他一步步将云芷逼至绝望，一步步将她逼死了！

云芷曾说：“大不了我死，把尸体留给你！”

如今，却一语成谶。

“她甚至不愿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给本王！”白翊声音发抖。

深夜，狂风阵阵，又下起了雪，他抱着尸体，在废墟里坐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