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她对这个皇帝还有些敬意，而如今，在她眼里，这不过是一位在不久后的将来会下台的废帝罢了。

皇帝自然不知云芷心里的想法，声音不怒自威：“平身吧！云芷你残害高家千金一事，本应交由刑部处理！但朕念及你的身份，打算亲自督管此事。”

念及她的身份？

云芷抿唇冷笑，是念及她为云家嫡女的身份？还是过去为翊王妃的身份？

但对她而言，不管是哪种，都不重要。

“云相，你也出来听听罢，自己女儿会如何讲！”皇帝又沉喝了句。

随后云林风便从偏殿的门楣走了出来，满脸的凝重。

“芷儿……”云林风一脸担忧，打量她两眼后，哀叹道：“那件事，当真是你所为？你怎如此糊涂啊？”

“父亲！难道你信不过女儿的为人？”

“爹，自然是信你的，但爹还不是怕因为你哥哥，你会做出傻事来？”

听到这话，一旁的高泉脸色顿时变了，赶紧打断云林风的话，步入正题：“云芷，当着圣上的面，你最好赶紧从实招来，莫要欺瞒，否则欺骗圣上，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话他本是想威胁云芷的。

哪知这看着柔弱的女子，竟朝他逼近了一步，声音很轻，咬字却很重：“同样的话，云芷也送给表舅舅。”

说完，便转头正式看向了皇帝，声音不卑不亢：“皇上，臣女并未杀害高香香，也并未指使任何人做此事，之前高大人说，抓住了刺杀高香香的凶手，臣女斗胆，请高大人将此人带到御前，臣女要与之当面对峙！”

皇帝眉头紧锁，瞧着云芷不卑不亢的模样，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结果，晦暗的深眸眯了眯，他道：“言之有理，高爱卿，既然是杀手供出自己为云芷所指使，那你便将杀手带上来！让他们二人，当面对峙罢！”

“这……”高泉唇一哆嗦，没想到皇帝会答应云芷这个请求。

现在，他也叫不来杀手啊！

倒不是说杀手是他编造出来的。

是他太过于气氛，从杀手口中得知云芷是幕后指使后，直接一剑刺死了杀手。

女儿丧了命，试问哪个做父亲的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行为？

但眼下，他却有些开不了口。

重要的人证死了，这跟灭口有什么区别？

完全就是给自己挖了坑。

“高爱卿？”皇帝眼神有些不悦，他一双眼睛极为通透，可以洞察人心，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高泉有小心思。

“皇上！”他一个匍匐跪在地上，声音都失去了底气：“杀手，已经死了……是，是自裁的！”

他可不敢说是自己杀的！

“死了？”皇帝的声音威严沉重，令人听不透其中的情绪。

“是的，所以没办法对峙。”

“……”皇帝皱眉沉默。

云芷忽然扬唇，意味深长的来了句：“高大人，尸体也是会开口说话的。”

这话，让高泉从头顶到脚底一阵发麻，“你你你……云芷！在圣上面前，怎可说出这般荒缪言论？”

怎么让尸体开口？诈尸吗？

皇帝但是有些兴趣，平复了眉梢，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云芷：“让尸体开口？朕倒是有些兴趣，你且说说，如何让尸体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