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见深在她冷嘲热讽间掐断了顾良辰的电话。
他重复着先前一个问题,“我虐待她了?”
这次不等战南笙语,唐暮烟就壮着胆子顶嘴道:
“您是没虐待我。但您叫人给我置办的那些衣服鞋子什么的都老土的不像话,我根本就不喜欢。那些斋饭就更不用说了,我明明喜欢吃肉您偏要我吃草……”
她后面的话不敢说了,因为她发现霍见深的眼角都被她给气红了。
唐暮烟觉得自己真是个孬怂。
她说到这,连忙打住,提上竹篮,扛上锄头转身就跑,边跑边道:“师父,我……我现在就去禅房反思己过。”
战南笙等她一溜烟的跑远后,对脸色越发难看的霍见深道:
“烟烟最近去浮生居兼职打工这件事我知道。她说年底了,想攒点钱买个新年礼物孝敬一下你这个待她有知遇之恩和养育之情的师父,说来说去,她本意是想尽孝心。”
说到这,顿了顿,客观的分析道,
“当然,出了这种意外,谁都不愿意发生。不过好在是虚惊一场,战时南也被你打了,您差不多就行了,把他给放了吧。”
音落,男人就从手腕上摘下随身携带的佛尘珠,一边指尖流转的拨弄着玉珠,一边讥讽道:
“所以,你上山是来给他求情的?”
战南笙坦率的道:“求情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来跟你说我大哥的事。”
战南笙花了大概十分钟将自己目前所掌握到的线索都跟霍见深说了一遍后,道:
“战时南,是推动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我要借他的手去吊打他的亲生母亲,你就是看在我大哥的冤情上,你也不能不帮我这个忙。”
霍见深不是没有想过战长生的死可能是人为,只是这一年以来他并没有调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此时,听战南笙这么一说,他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他几乎是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便沉声道:
“他的人你可以带走。但,若是还有下回,就算你跪在我面前我也决不轻饶他。”
闻言,战南笙心下便松了口气。
她刚说想在他的云禅首府待两天时,顾良辰就出现了。
她脂粉未施,但一张绝色倾城的小脸在日头下却显得格外艳丽。
从前顾家还没有倒闭的时候,坊间便戏称京城有两绝。
一绝战南笙,二绝顾良辰。
战南笙觉得,顾良辰能跟她比肩媲美,确实姿色不俗。
战南笙目光从她一身低调大牌的衣服上移开,冷淡的问霍见深:“呵~,你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好了?”
霍见深将手上盘着的那串念珠缠在手腕上后,便眉目未动的道:
“早年欠过她一个人情,顾西城快出狱了,她是来找我讨人情的。”
音落,战南笙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她找你要什么?”
不等霍见深语,顾良辰就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她是一个小时前就抵达的云禅首府,现在来找霍见深是来问他要答案的。
只是,没想到战南笙也会在。
顾良辰敛起眸底的暗色,对霍见深道:“要是不方便的话,我等下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