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看到她这个举动后,反而收了巴掌。
她扯唇,对一旁气都快要原地爆炸的傅怀瑾道:
“儿子,看到没?她现在当着你的面都能往别的男人怀里钻,要是背着你还不知道要贱成什么样子呢。你扪心自问,这种女人,配得上你的喜欢吗?你为了她,不惜对媒体大放厥词说她的孩子是你的种,更是为了她连整个傅家庞大的家业都不要了。”
顿了顿,语调愈发的讽刺,
“呵~当你脱去华丽的外衣,不是什么傅公子更不是什么权少以后,她对的真心还有多少?你以为她愿意跟你在一起是因为突然就爱上你了?别傻了,儿子?像她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你妈都不知道斗败了多少了。她不过是为了利用你,明白吗?”
说到这,语调一下就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儿子,我其实比你更早知道你爸在外面养女人,但你叫他敢把女人领到我面前来试试?你看我眼底能不能容下沙子?妈,跟你说这么多,只是不希望你今后的婚姻跟妈一样不幸,你为这样的女人牺牲不值得,明白吗?”
像是当头棒喝,傅怀瑾整个人瞬间就被敲醒了。
他原本那些盘踞在胸腔里的怒意,顷刻间就散的毫无踪迹了,只余下对傅母的愧疚,以及对顾良辰那阴沉的讽刺。
他在傅母话音落下后,就低低沉声道:“我们回家吧。”
音落,顾良辰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把傅怀瑾给得罪了。
她几乎是在傅怀瑾话音落下后,就下意识的往他的方向追过去。
但,因为腿上的伤,她才刚刚起身跨出三步,整个人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且距离傅怀瑾的脚仅有一步之遥。
她艰难的撑起上半身,昂起头去看傅怀瑾,结果却被傅怀瑾那从未有过的嫌弃目光给狠狠的刺了一下。
男人看她的目光,就像是看恶心的垃圾一样叫她心头猛然一颤。
顾良辰原本要哭诉的话一下就噎在了胸腔里,愣是一个字没有说。
因为,她比谁都要明白,如果一个男人的眼底失去了爱你的目光,你在她眼底就什么都不是,说什么都是错。
她半晌没说话,眼泪却流得汹涌。
许久,她似平复了所有情愫,为了自己的尊严,她艰难的爬站了起来,努力挤出一个淡笑:
“阿瑾,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动过任何想要伤害你的心思。既然,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早点分了也好,本来就是你要跟我在一起的。”
傅怀瑾扯唇,冷冷的讥笑了一下,视线就从她脸上移开,冲那手上仍然拿着酒精棉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的慕西洲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般的道:
“她昨晚还在床上跟我交颈缠绕,现在就能对你投怀送抱,慕西洲,你是捡破烂的么?”
说完,转身就要走时,去楼上换完衣服的战南笙走了下来。
先前顾良辰从台阶摔下去的时候扯坏了她的衣服,所以才上楼换衣服的。
战南笙错过了一场好戏,免不得就用一副十分遗憾的口吻对傅怀瑾说道:
“傅怀瑾,你这人真是一点都不仗义,我喊你来抓奸,你也不等等我,这就完事了?”
说话间,她人就完全走下了楼梯。
红叶公馆供足了暖气。
她身上只穿了件米白色的及脚踝长裙,如海藻般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后,整个人透着一股居家般的妩媚慵懒,偏她眉眼之间又过分清澈,因此人便显得又纯又欲。
她缓缓朝傅怀瑾走过去时,莫名的,傅怀瑾脑畔里就勾起了某一帧清晰无比的画面。
那时,她也是一身白衣蹁跹的长裙,光着脚丫子跟在他的身后跑,会脆脆的且不厌其烦的喊他瑾哥哥。
一遍又一遍。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他好像很受用,毕竟他没有妹妹,可似乎又讨厌她的叽叽喳喳。
记忆的重叠,让傅怀瑾整个心头都跟着软了一下。
他对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女人道:“笙笙……”喉头滚动了一下,嗓音有点哑,“对不起。”
这毫无征兆的一句对不起,让战南笙整个人都像是被什么重物给撞击了一下,随后而来的是她心口涌起的大片潮湿,以及眼眶里泛起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