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川喷出一团浓烈的烟雾,语调又痞又懒,“是么?”
他说着,就将视线落在了蒋为民一张无比严肃的国字脸上,波澜不惊的口吻,
“谋杀罪,罪名不小啊?那是应该好好配合警方调查,早日安抚民心给公众给社会给死者一个交代。”
顿了下,语调一转,“正好我闲的难受,我申请加入这个案子的调查……”
他话都没说完,蒋为民就打断他:“就你对战南笙那鬼迷心窍的样子,这个案子就不可能让你参与。”
说完,就冷声吩咐那两个职衔不高的刑警:“铐起来,带走。”
说话间,再次刮过来一阵冷风,吹得梅花枝乱颤,更吹得战南笙浑身冷得打颤。
她不禁冷的再次打了个喷嚏,冲慕景川昂了昂下巴,“把你衣服给我,冷。”
慕景川掐灭了烟头,看着她白得没有血色的一张小脸,眸色深了深,“你要跟他走?”
战南笙唇角勾了勾:
“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又是公众人物,不走这一趟怎么能服众?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斜,真金不怕红火炉,我怕什么?”
说话间,慕景川就已经脱下了长款风衣动作不太温柔的砸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就给了花宝宝一记警告的眼神,
“瞎凑什么热闹,有你什么事?去把我上次存在这的酒拿给我。”
花宝宝是个人精,秒懂慕景川的意思,男人这是让她把嘴巴关严了,不许跟蒋为民透露半点他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花宝宝应了一声,道:“我这就去给您拿。”
……
**
五分钟后,战南笙被蒋为民的人押出了魅色酒庄。
她能想象到的最坏打算,就是在等慕景川按照既定计划让慕向晚自投罗网之前她会在警察局里待上一两天……
但万万没想到,她只不过是才刚刚被押出魅色酒庄的大门口,就被铺天盖地的不明物体砸的满身狼藉。
隆冬暴风雪的傍晚,天那么暗,那么冷,狂风呼啸中,涌出来一群情绪失控的人群。
他们手上拿什么的都有。
臭鸡蛋,烂白菜,不明液体……齐刷刷的朝她的身上脸上砸过来。
当第一颗臭鸡蛋砸疼她的头且流了她满头满脸的黏液时,跟着就是无数个臭鸡蛋和烂菜叶……
即便是浓稠腥臭的鸡蛋液模糊了战南笙整个视线,她好像也没有要避闪的意思。
她像是一棵深埋在土地里的苍天枯木,即便周身凋零满身狼藉,却不亢不卑像是要站成永恒。
在那一刻,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疼痛的知觉,耳边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不明物体击打在身上的破碎声,以及那群情绪失控的人群谩骂声。
“快打死这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犯。”
“就是她害死了我们的男神。”
“快打她。”
“打死这个寡廉鲜耻的毒妇。”
“贱女人,如果不是她,我们的男神就不会猝死在游泳的赛道上,都是这个贱人……”
“集美们,快打,别错过了给我们男神报仇的任何机会。”
“……”
一声又一声的谩骂,仿佛一把上了铁锈的钝器,一刀又一刀地割在了战南笙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