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辰放声大笑:
“怎么了?说到你的痛处了啊?别当真,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准,战南笙是个外冷心热的呢。她现在不愿意跟莫如故和好,大概是在生他两年前不辞而别抛下她的气,
没准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又肯原谅莫如故也不一定。反正呢,她是有情有义也好,还是无情冷血也罢,对你倒是真的冷血,你还是看开点吧。”
“顾良辰——”慕西洲态度危险的叫了顾良辰一声,警告道,“别逼我对你动手,嗯?”
顾良辰扯了下唇,见好就收,直奔主题的道:“给我打一千万,我没钱用了。”
慕西洲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冷冷的笑出了声:
“呵,一千万?顾良辰,你还有什么筹码跟我要?”
顾良辰轻笑,淡声道:
“你不是想讨好战南笙?想要用那把钥匙去讨好她的?花一千万得到一个能拿捏她的法宝,你不亏。”
顿了下,“毕竟,你比谁都馋她那千娇百媚的身子,更不允许她的身子被别的男人染指绿你满头草,不是吗?”
慕西洲几乎在顾良辰话音落下后,就拔掉正在输液的针头走下了床。
他光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脚上传来清醒无比的冷意。
他眯起狭长又腥红的凤眸,抡起胳膊就给了顾良辰一耳光。
顾良辰被打的脸背过去,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她捂着肿胀不堪的脸,双目水红的同慕西洲对视,就像是斗不败的女金刚一般,冷笑道:
“你要是有种就弄死我。没种,就只能被我威胁并被战南笙那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哈哈……”
顾良辰被慕西洲叫人给强行拖了出去。
慕西洲在这之后,整个人情绪失控的厉害。
他见什么砸什么,不过短短几十秒而已,整个病房被他砸的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玻璃渣子。
再看他那一双猩红的犹如兽化的眼瞳,叫人光是远远的看着就叫人心惊胆寒,不敢靠近。
江淮远远的立着,不敢吭声更不敢靠近。
直至男人发泄完所有情绪,又一个人立在落地窗前静站了许久,他才战战兢兢的走到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道:
“四爷,您……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您还是到床上躺好我去给您叫医生吧?”
慕西洲胸口上的伤的确是裂开了,鲜血溢出伤口染红了他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他转过身,一张森森白的俊脸上全是浓烈不散的寒气,整个人都阴沉到了极致。
可,他那双眼,又是那样平静。
他波澜不惊的口吻:“备车,去找她。”
闻言,江淮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道:“那……您也得先处理好伤口……”
慕西洲心口疼得厉害,不是开胸的伤口疼,是脏器官的生理疼痛揪扯着他,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承受不住似的。
可这种疼,又不像是单单的肉体疼痛,更像是来自于精神上的折磨,药石无医。
他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唇动了动,低声道:“先让医生来。”
江淮说了好,就去叫医生了。
慕西洲在这之后,吃力的坐到了沙发上,手摁压着胸口的位置,闭上眼平复着胸腔里那翻滚又肆意的疼。
很快,他就因为疼痛而额头浮出豆大的汗,一颗跟着一颗,顺着他斧凿般的脸廓滚落至下颌,随后又坠入了病号服里。
疼痛,让时间变得似乎漫长了。
他大脑里不停回放着顾良辰先前那番话,他明知道她是故意而为之的膈应他……
可,不可否认,有些话虽然顾良辰说的难听但也没有说错。
战南笙的有情有义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她给他的从来都是冷情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