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外伤未愈之前,你只能跟我寸步不离的捆在一起,哪都不能去。”
战南笙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感觉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有什么烈火就要喷出胸腔里时,男人对她扬了扬他左手腕上的手铐:
“这把手铐是用特殊材质做的,钥匙昨夜被我扔进人工湖了,就是找消防员过来,他们也没有匹配的工具,手铐根本就钳不断。”
战南笙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里,唇瓣几乎要被咬出了鲜红的齿印时,慕西洲也在这时靠着身后的枕头坐了起来。
他身上体温很高,好像是没什么力气,可气场又那么阴森而又恐怖地朝战南笙袭击过来。
他靠着身后坐起来后,就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让战南笙继续咬破她自己的唇瓣。
他在她咬破皮的地方轻舔了一口,随后烫人的额头在她脑门上贴了又贴,嗓音似是卑微可又那么强势,
“战南笙,我感觉我就快要被你逼疯了,嗯?究竟是什么,阻隔了我们?我没有跟别的女人有染,我也没有跟别的女人有过孩子,我从始至终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你也说爱莫如故的战南笙早就死了……
可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修复我们之间那道越裂越深的万丈深渊呢?你究竟想要什么?你告诉我,只要我有,只要我能,我都竭尽所能的满足你……”
战南笙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眶又那么酸涩。
她眼瞳微微的动了动,喉头有些堵,半晌,她道:
“慕西洲,是你在逼我。我想要的很简单,是你把事情弄的复杂了。我不爱你,就是件简单再也不能简单的事,不爱就好聚好散,为什么非得要把彼此逼成怨偶呢?慕西洲……”
嗓音哑哑的,
“慕西洲,我觉得……你病得不轻,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你对我的偏执占有欲已经病态地让我感到害怕甚至是窒息了,你知道吗?”
战南笙说这话时,眼泪就滚出了眼眶,然后就掉落在了慕西洲高挺的鼻尖上,
“你这是病,不是真的爱我。如果真心爱一个人,最不会做的就是去做伤害她的事。而你……恰恰相反,你满心满目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的感受,你无时无刻想的也都只有你一个人的喜乐。
我是伤心还是难过,我是痛苦还是煎熬,好像都跟你无关。你……你甚至用手铐这种东西来拷我,你把我当成你圈养的金丝雀了么?”
说到这,狠狠一顿,“我真的会被你逼死,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
很可惜,战南笙最后一句话,慕西洲没有听到人就昏了过去,他整个身体都重重的倒在了她的身上。
战南笙疲惫地闭了闭眼,无奈又痛楚。
她试图叫了慕西洲几声没有把他叫醒后,只得推开他,腾出手去摸手机打电话。
打完电话,她手指不经意间触摸到了慕西洲胸口,一阵黏腻的热流就染红了她的手指,跟着她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胸前那块米白色睡衣被大片鲜血染红以及完全浸透……
战南笙整个人都因为这忽如其来的一幕而狠狠的怔了又怔,心头掠起的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惶恐以及不安。
她下意识的用手摁住他的出血点。
可不知怎么的,血却越摁越多,几乎溢了她满手,跟着又从指缝里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滴落的到处都是。
战南笙感觉自己好像麻木了,大脑一片空白,可又那么理智清醒的再次拨通电话,这次打的是唐晋行。
……
**
一小时后,慕西洲再次被推进抢救室,因为手铐的关系,战南笙只能跟着一块进了手术室。
可能是亲眼所见,便就有了那么几分感同身受。
当一把又一把不同型号的手术刀对慕西洲进行开膛破肚时,战南笙觉得整个人都疼了。
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