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笑不笑的口吻:“我爷爷要见你,你是乖乖跟我走,还是我扛着你跟我走?”
蒋淮楠面颊一热,气得脸都红了:
“燕……先生,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爷爷,你要是强闯……我就告你强闯民宅欺负良家少女。”
燕无邪扯唇,讥笑道:
“你养父养母是来京城投奔你跟你一块过年的吧?一刻钟前已经被我派人接回燕公馆了。”
他说完,就把腿缩了出去,然后转身走了。
蒋淮楠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捏住了气门,呼吸不畅。
她原地平复了几秒,最后只得认栽。
她跟战南笙和战小五打完招呼后,就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
快傍晚的时候,医院那边传来慕西洲醒来的消息。
那时,战南笙正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斜阳发呆,整个空荡荡的公寓里她的身形格外的孤独且消沉。
她视线从窗外收回,接通不知道振动多久的手机,“喂?”
“少夫人,是我。四爷醒了,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战南笙从沙发上起身,站了起来,“我等下就过去。”
闻言,手机那端的江淮心下就是一松,道:“那好,我跟四爷说一声。”
战南笙挂了江淮的电话后,脑子里回放着慕西洲清晨在大出血前对她说的那番话。
【战南笙,我感觉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究竟是什么,阻隔了我们。】
【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只要我能,我就能竭尽所能的满足你……】
究竟,谁逼疯了谁,
究竟,谁又是谁的救赎。
是不是,就像霍暖所言,非得是她死上一死,他们才能都得到解脱。
还是说,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试着冰释前嫌处一处呢?
也或许,将感情的事先放一放,毕竟当务之急是将她大哥找回来。
只有她大哥平安归来,压在她肩上的战家的巨大压力才能彻底放下,她也才能彻底解脱,成为真正属于自己的战南笙,而不是为了战氏一族活着的战南笙。
……
战南笙出现在慕西洲病房时,恰逢霍暖从里面出来。
她脸色不太好,眼眶有点红,但整个人的气场却高不可攀,冰冰冷冷的。
她看到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战南笙时,眸色一下就眯到了最深,淡淡冷冷的口吻:
“他情况才刚稳定下来人很虚弱。你要是还有良心,这段时间就别再刺激他了。”
战南笙在她话音落下后,淡色的唇就微微勾了勾,似笑非笑般的道:
“你这么关心我老公,是不是不太合适?”
霍暖原本都要跟战南笙擦肩而过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
她侧首,昂起头,目光同战南笙的对视,眼底裹胁不易察觉的讥讽:“我以为你从来都不在乎。”
战南笙眉尾抬了抬,“我在乎或者是不在乎,都不是你觊觎有妇之夫的理由,不是么?”
音落,霍暖就冷笑了一声,“怎么?听你这口吻,你是要跟他天长地久共赴白头不打算离婚了么?”
战南笙扯唇,笑意懒懒的回道:“是吶。”顿了下,“怎么?你还要打算为他守身如玉做一辈子老姑娘啊?”
此话一出,霍暖就再也绷不住了,扭头被气走了。
战南笙轻嗤了一声,推门朝病房里走了进去。
诚如霍暖所言,慕西洲现在整个人都很虚弱。
他躺在那,面向着落地窗,侧颜弧度冷硬,即便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血色,可气场仍然是清隽冷峻,但只穿了病号服的身躯又是那样的单薄。
战南笙距离病床一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