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淡淡的点了下头,道:
“我不能。”顿了下,“我不像你,年纪轻轻就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活,我更爱我自己,所以惜命!”
战南笙这话发自肺腑之言,随随便便就割肝救别人,在她这是不存在的。
她的答案在霍暖和慕西洲的意料之中,但却让慕西洲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如果是同样的问题问到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就割肝救战南笙。
换而言之,战南笙在嘲讽霍暖,其实也是在变相嘲讽他,嘲讽他因她而活。
霍暖在这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轻轻袅袅的笑了两声,淡淡的调子:
“是么?如果那个人是莫如故,你肯吗?”
战南笙面色僵了僵,迟钝了两秒,道:“霍暖,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挑拨离间了?”
霍暖扯唇,笑弧更深:
“你战南笙在乎?你对外向来自诩光明磊落,还在乎别人挑不挑拨离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肯就一个字,不肯就两个字,有那么叫你难以说出口?”
面对霍暖笑里藏刀,战南笙只淡淡的口吻:
“我不像你那么厚颜无耻,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你喜欢慕西洲这本没有错,但明知道他是有妇之夫却不知收敛甚至明晃晃的向我挑衅,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
说到这,深看了霍暖一眼,轻笑道,
“至于我跟莫如故那点陈年旧情,已经翻篇了。当然,不可否认,他待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他真的需要我割肝续命,我会割。人情这种东西,是最难偿还的,何况是救命之恩。”
闻言,霍暖就冷笑了下:
“莫如故待你有救命之恩,那慕西洲救你救的少了?”顿了下,意有所指的口吻,“看来,心头旧爱跟迫不得已选择的丈夫,到底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爱,可以是唯一。但丈夫,好像是谁都行。”
霍暖说完这句话,就提上包走了。
战南笙因为她这番话而整个人都被慕西洲看得浑身不自在,像是不安,更像是心虚。
慕西洲很快就走到她的面前,战南笙抬起头对上的就是他一双浓深漆黑的凤眼,他嗓音很淡,淡的接近冷漠,
“他于你而言,到底是唯一存在过的爱人,是么?”
战南笙手指蜷了蜷,没说话。
她觉得能为一个男人绝食,如果这都不算是爱,那什么才算是?
她十七岁,痴迷莫如故,为了能跟他订婚不惜靠绝食来逼家里人跟帝都的莫家结亲,她觉得那应该是爱。
只是,当这个爱人不再是爱人,如今想起来时,就再也没有那么强烈的痛感了,仅此而已。
还不如面前男人给她的压迫感,叫她感到真实。
她不说话,慕西洲整个脸色就愈发的冷了。
但,他没有发脾气,只是淡淡又冷冷的道:
“午餐好了,去吃饭。吃完饭,我让江淮送你去医院看战青衣,等看完战青衣我陪你去一趟战家老宅处理蓝英和战治凤的事。”
慕西洲的不高兴几乎都写在脸上,他能这么平静的跟她说话,在战南笙看来已经实属难得。
她强势惯了,所以主观上没有去哄男人的意识,所以对慕西洲这番话,她的反应也是淡的。
她嗯了一声,说了好,就去了餐厅。
午餐后,江淮亲自送战南笙去了京城医院,慕西洲则在红叶公馆处理他住院期间积累下来的公司业务。
战青衣情况不太好,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之中一直喊姐姐。
战南笙给她喂了水,她意识清醒了以后,又哄她喝了半碗米粥。
她喝完粥,就抱着战南笙的腰肢哼哼唧唧的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