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南九公的手机振动了。
来电显示是他的妹妹。
南九公是个妹控,几乎是在手机铃声响起的刹那就接通了。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女孩的低泣:“哥,救我,我们寨子被包围了。”
女孩只说这么一句,电话就掐断了。
电话被掐断的下一瞬,霍九枭在这时对他昂了昂下巴,道:
“九公,做生意不讲究江湖道义可不行,你每年给我们要的货提价,长一成两成都是小事,但你特么的上来就给老子翻十倍,你这是做买卖的态度?上次,你提价翻倍,慕西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跟你计较,
你真当他冤大头宰不完?实话跟你说了吧,上次他没找你算账就是等你尝到甜头放松警惕自投罗网的,你倒好,这生意上的事儿还没理清楚就惦记上他女人了,你简直是自寻死路,找死。”
南九公意识到自己当前的处境,倒也能屈能伸。
他咬了下后牙槽,道:“说说看,什么条件,我们的账能一笔勾销。”
此时,慕西洲一根烟已经抽完了。
他将烟蒂摁进了左手边的烟灰缸里,掀眸看着南九公枪口下的战南笙:“怎么?还真想坐他腰上?还不滚过来?”
真枪实弹面前,再硬的骨头也得软。
战南笙又不傻,她还真在南九公的枪口下不知道躲?
她几乎是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就要抬脚时,南九公掐住了她的后脑勺。
南九公手掌肥大,五指稍稍用力,战南笙就感觉自己的颈椎骨都像是要被捏碎了似的,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谈生意,好说。但你们动我的妹妹,这就很不地道了。”
慕西洲看着战南笙因为吃痛而皱起的眉头,眸色深狠了一度:
“这个女人虽然格外的不识好歹,但我就算是气急了也极少动她一根汗毛,你试试看,你若真伤了她,你走不走得出去这间包厢。”
他说完,就径直走到了南九公面前,长臂一伸就将战南笙给拽到了身前。
战南笙感觉自己三魂少了七魄似的,有点站不稳,下意识的就抱住了慕西洲的手臂以稳住就要软下去的腿。
慕西洲看着她那被吓得不轻的小脸,眸色溢出一闪而过的冷嗤,随后对南九公道:
“条件,让厉少斯和霍九枭跟你谈。谈拢了,我们还是很好的合作伙伴。谈崩了,世上再无南九公你这个人。”
他说完这句话,就把抱住他胳膊肘的战南笙给拉开了,提着外套走出了包厢。
战南笙跟着走出去,直至完全来到夜宴门口的大喷水池,她的魂好像才完全附体。
她摁压着噗通乱跳的心口,脑畔里不停回放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可以肯定慕西洲让她来这一趟的真正目的:
就是向她展示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就是为了让她感到恐惧以及忌惮他,让她再也不敢随随便便就招惹他。
事实上,慕西洲的目的确实如此。
他就是为了让战南笙看清楚,他慕西洲这个人,就连帝都的秦家都招惹不起,就是为了让她忌惮他,臣服他,以及最后只能依附于他,也永远只能受制于他。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样,越是将战南笙推的越远。
毕竟,人对于恐惧永远都是下意识的选择逃离。
慕西洲一根香烟后,视线就落在了脸色苍白的战南笙脸上,冷笑道:“怕吗?”
战南笙跟一般名媛贵女不一样,年少时倒也跟着战长生经常去靶场学习射击什么的,但像这种真枪实弹的还真没有。
她因识破慕西洲的意图而心头愈发的冷颤,心情也越发的沉重和糟糕。
她目光极冷的看着他:“你瞎了?是看不出来还是明知故问?”
夜晚的风吹得战南笙有点冷。
她从包里摸出一件米白色开衫,随意裹在了肩上后,正准备跟慕西洲就此别过时,慕西洲淡淡的对她说道:
“这就怕了?你怕的日子还在后头。”
此话一出,战南笙就掀眸去看他:
“慕西洲,婚我们已经离了,若非我大哥在你手上我想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的。你究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报复?如果只是报复,你就像个男人似的只冲我一个人来,能别拖其他人下水,成吗?”
“不成。”
慕西洲无比冷漠的冲战南笙吐出了两个字后,道:
“你怎么都是我爱过的女人,直接对你动手报复我会于心不忍,但拖战长生下水让你疼一疼,这可以。毕竟直接受害者是战长生,你也不过只是心灵上的折磨,就像你义无反顾也要跟我决裂对我造成的精神伤害是一个道理。”
战南笙觉得慕西洲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但她更知道,以她今时今日的处境跟他硬碰硬绝对没有她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