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唇角抿了抿,道:“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
话落,男人紧逼着问:“然后呢?”
战南笙没说话。
慕西洲便又道:
“然后你就离开了我,在我整个住院期间都再也没有出现过。既然是觉得对不起我,为什么从不出现看看我这个救命恩人?原因是什么,告诉我,嗯?”
战南笙再次将脸埋在了他的心口上,唇带着微微的湿热,贴在男人的心口处,温温淡淡的道:“他们不想让我们在一起。”
慕西洲被她温热的气息烫的心口颤了一下。
他喉头滚了滚,在这时将战南笙的脑袋再次从自己胸口上的皮肤捧起,哑声问道:“他们是指谁?”
战南笙却答非所问:“我想回自己的房间,但我的房卡和手机都被我落在了房间里。”顿了下,“我还需要卫生棉。”
这是战南笙距离上次宫外孕第一次来例假,她行李箱并没有备卫生棉,原本想叫客房服务,但打了前台电话却没人接,也有想过打电话给战小五让她去采购卫生棉,但想想战小五应该睡下了,于是就放弃了。
因为着急,她慌慌张张的就把手机和房卡都落在了房间。
慕西洲见她脸上有一层薄汗,想着应该是生理期腹痛导致的。
他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道:“你先去把身上清理干净,我去叫客房服务。”
战南笙抿了下唇,“我不想在你房间清理。”
慕西洲眉头皱了起来,最后还是没有勉强她。
他根本不介意她身上已经暗红的裙子会弄脏自己的身体,直接将她打横抱回客厅的沙发上,随后打了电话叫来客房服务。
服务生很快拿来卫生棉和隔壁的备用房卡。
慕西洲在这之后找了一件客服备用衬衫穿上后,就将战南笙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他将人送回房间并没有打算就此离开,而是对神情有些局促的战南笙道:“你去盥洗室清理,我去给你煮红糖水,等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他说完,也不等战南笙回应,就径直朝套房自带的茶水间走去。
战南笙看着他修长玉立的身形,咬了咬唇。
她不禁想,不然,她还是自私自利算了,遵从心意,顺其自然。
她这样想着,心口上盘踞的那些压抑或者是不快,顷刻间就像烟消云散了。
战南笙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后,男人正立在落地窗前静寂无声的看向窗外滂沱的雨夜。
听到她从浴室出来,他便转过身,并朝她走了过来。
他自然而然的从她手上接过干毛巾给她擦拭头发,又跟从前很多时候自然而然的取出吹风机给她烘头发。
等她头发完全烘干了,他又去茶水间给她倒了一杯红糖水。
当带着甜甜香气的红糖水在她唇齿间划开时,男人坐到了她的沙发对面,开口道:“把先前在我房间的话说清楚,他们都有谁?”
战南笙捧着水杯,视线从水汽袅袅的烟雾中抬起,看着男人那张因为清瘦而五官愈发深刻的英俊脸庞,犹豫了几秒,最后便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慕西洲坦白了一遍后,道:“差不多……是这样。”
话落,男人似乎没什么变化的脸色却犹如覆上了一层森森白的寒霜。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良久,他似是讥讽的笑道:“就因为这点破事?”
战南笙脸色淡了淡:“我亲生父母的下落,在你眼底兴许只算是破事,但于我而言,却比我的命重要。”
男人在她话音落下就沉声道:“你以为,我指的是你父母的事?”
闻言,战南笙神情明显怔了一下,“那是……”
“我外祖父他们因为你不孕想要强拆我们,你因为你父母下落而被我外祖父威胁不得不向他妥协。但整个事件的过程中,你从未动过要跟我这个事件当事人商量,对吗?”
战南笙垂下眼皮,看着水杯里酱褐色的红糖水,没说话。
她的沉默,就代表着是事实。
慕西洲没有等到她的回应,便继续道:
“为什么在受到威胁以及无助的时候,第一个要放弃求助的就是自己的男人?你就那么笃定你男人没办法替你解决问题?不就是想要找到你亲生父母?很难吗?”
战南笙在他话音落下后,就抬起头看他,“不难吗?”
男人道:“跟我复婚,这件事我来办。”
战南笙情绪隐隐有些激动:“你……真的能办到吗?”
“你究竟是对自己的男人有多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