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如实回道:“没有。听说他亲自捧着慕向晚的骨灰去了八宝山给她下葬了,今晚会住在八宝山附近的度假村不会回来。”
战南笙心情微末。
她今天下午的时候,给慕西洲打过三次电话,慕西洲均没有接。
先前再打过去的时候,那男人电话就已经关机了。
她不知道,他是故意拒而不接,还是因为真的有事不方便。
总之,她现在想要见他的人,光靠等肯定不行。
战南笙草草的吃完林妈送过来的晚餐,就把战小五给叫来了。
等她坐上车出发去八宝山度假村时,她整个人还有种不切实际的恍惚感。
战南笙是在一小时以后,才抵达八宝山度假村的。
她敲响慕西洲的客房时,一颗心不知道何故格外的忐忑不安。
门只敲响了两三声,就开了。
不过,给她开门的并不是慕西洲本人,而是一个身穿旗袍气质超凡脱俗的年轻女人。
她的模样看着比她还要小,但那周身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成熟女人味又明显是经过岁月洗礼的。
她笑起来的样子,就犹如盛开在春日里的蝴蝶兰,枝枝绕绕的,缱绻又生动。
她淡淡的道:“你……是找阿洲?”
她说话间,就侧开身体,邀请战南笙进去,“他还在洗澡,你得稍等会儿。”
大晚上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跟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很难不让人多想。
何况,对于心思本就敏感的战南笙来说,她很快就想起前不久在慕西洲手机上看到的那条短信:
【阿洲,我回来了。】
面前的女人,会是那个发短信的女人吗?
战南笙这样想着,年轻的女人就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笑意淡淡的对她做自我介绍:“我是阿洲在m州就认识的好朋友,我姓沈,沈婉清。”
战南笙面色无澜,淡淡的点了下头,“我是战南笙。”
年轻女人笑着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打小开始,就让他生又让他死的女人。”
战南笙没再说话了。
沈婉清继续笑着道:“实不相瞒,战小姐,我这次回国是为了阿洲,如果可能,我想取而代之成为跟他相携一生的那个女人。”
沈婉清目光坦荡,笑容温婉又和善,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白莲婊的潜质,这反而让战南笙对她格外的……警惕。
战南笙也没跟她兜弯子,直来直往,霸道的宣誓主权:“那怕是不行,他现在是我的……男人。”
沈婉清轻笑,点头道:“现在是,以后没准就不是了,你说呢?”
正说着话,穿着浴袍的慕西洲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身上带着很重的水汽,黑色真丝睡袍衬得他整个人格外俊逸,也格外禁欲。
很明显,他目光在看到本应该在医院的战南笙身上时,眼瞳明显地缩了起来。
但,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事。
他用干毛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一边走到了她们的面前,对战南笙不咸不淡的道:“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言外之意,你不应该来,或者说,我不欢迎你来。
有种被打脸的错觉,战南笙一时间竟就被问住了,尴尬的没说话。
沈婉清很了解慕西洲,她在这时开口缓和忽然就紧张起来的气氛,道:“人家战小姐当然是奔你来的,估计应该是有事找你。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沈婉清就要知趣的离开时,慕西洲叫住她,道:“不是来找我一块吃饭的?正好我找你有事,一起吃饭,不耽误。”
沈婉清挑了下眉,道:“会不会不太好?你就不怕你的战小姐吃醋啊?”
慕西洲将擦拭头发的毛巾隔空抛进了不远处的编织筐里,波澜不惊的口吻:“怎么会?战小姐备胎无数,我只是她池塘里的一条鱼。她怎么会在意?”
这话说得十分挖苦,战南笙本就不是滋味的心情越发的不舒服。
她心里不是滋味,可面上似乎又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她淡淡的道:“我……找你有事。”
慕西洲目光没看她,不过话却是对她说的,嗓音里透着几分嘲弄:
“难怪呢,带着病大老远的跑来找我,原来是有求于我。”说到这,顿了下,“不过,战大小姐,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有客人要接待,没空。”
战南笙舔了舔唇,直接忽视心上涌起来的疼。
她想了想,才道:“那你大概什么时候方便?我等你空了,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