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笙并不感动他所言都是为了她怎么怎么的。
她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就讥诮道:
“请她帮忙,为什么不约在公关场所,而是约在你的房间?你跟她关系就这么好吗?可以毫不避讳的当着她的面去洗澡,洗完澡连衣服都不穿就出来?”
“我穿了衣服,穿了睡袍。”
战南笙气极反笑:“是,你是穿了睡袍,但你睡袍下面是真空,更方便见机行事。所以我的到来,打扰到了你们的好事。”
慕西洲被噎住了。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
“你说我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那于我而言,你就好比被苍蝇叮过的肉,看着新鲜,吃起来却又腥又臭。”
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我承认,惦记我的男人不少,但我从未跟他们任何一个人暧昧不清过,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我战南笙从来不会玩弄任何人的感情。我也不像你,明明都要跟女人叠在一起了还能为自己找一大堆理由表明自己身心干净……”
她话都没说完,慕西这就打断她:“可我觉得你现在就在玩弄我的感情!”
战南笙下床了,她低头穿上那只被脱掉的鞋子,起身就要走时,慕西洲拦住她:
“我已经答应你了,会帮你处理战治国这件事,现在外面电闪雷鸣地在下暴雨,你现在为了要跟我置气而跑出去,蠢的?”
说着,就把战南笙从新给拽了回来,然后将她的人欺压在身下,目光逼视着她:
“战南笙,你要是心疼我,就不该在这个时候跟我闹?因为你,横生出这么多枝节,给我带来这么多麻烦,我一个字都没有说你的不是,你能消停点让我睡个好觉吗?
你究竟有什么不满呢?慕向晚已经死了,她究竟得多恨你,才能不惜用自己的命也要拖你下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心也不是一天变恶的,你难道就没有反省过你自己,其实你也有问题吗?”
此话一出,战南笙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整个眼瞳都蓦然放大了。
她目光难以置信的看了会儿慕西洲后,道:
“所以……你真正生气的并不是我昨夜体力不支栽进了慕景川的怀里,而是因为在你看来慕向晚是被我逼死的?”
慕西洲不置可否。
战南笙终于闭上了嘴。
她太失望了!也太难过了!
有的人,真的天生就是恶的。
慕向晚就是。
就冲慕向晚因为吃干醋,设计谋害霍孝衍这件事就足以证明她的心肠歹毒。
战南笙不说话,慕西洲也懒得解释,他这两天就没有休息好,昨夜至现在连眼皮都没合一下,他很累,想休息。
但突如其来的安静,并没有缓和空气中紧张起来的氛围。
他头疼地掐了掐眉心,又捂着心口的地方,他一劳累,肝疼的老毛病就会发作。
他缓过那阵绵密的肝疼后,从战南笙身上翻了下去,平躺到了一旁并闭上了眼。
战南笙察觉到他的脸色,又想着他先前捂住的心口,当下就反应过来他肝疼的毛病又犯了。
即便是失望,那也是她现在没办法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男人。
她很快调整好心态,起身后对他道:“你是不是又肝疼,不舒服了?”
慕西洲没有睁眼,只是手摁压在肝的地方,半晌嗓音才低低沉沉的在空气中响起,“你少气我一些,我还能多活两年。”
战南笙被他这话刺得心头不舒服,明明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到头来却被指控是她才是原罪。
慕西洲的话还在继续:“门在那边,想走你就走吧。我折腾不起了,战南笙。”
他越是这么说,战南笙自然是不能就真的这么一走了之的。
她起身去给慕西洲倒了杯温水,等回来后,慕西洲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战南笙有种一股力量打进了棉花团里的错觉,周身都是无力感。
她静站了好一会儿,才搁下水杯,弯下腰将他弄上了床。
慕西洲睡得并不深,甚至是没有睡着。
他只是太累了也就懒得睁开眼,所以才任由战南笙给他脱鞋脱袜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