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绕过车头给战南笙开门。
战南笙下车的时候,手机那端就传来戚东轶明显不悦的嗓音:“这么晚了,你人呢?”
“这么晚了,当然是哄自己的女人睡觉。”
这话一出,戚东轶呼吸就是一沉,血压就飚了。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道:
“我跟老沈商量了一下,这个月的十八号是个好日子,我不管你现在怎么跟战南笙那个妖女腻歪,但你今天既然在宴席上表态了会娶沈婉清,那就要言行一致,别再因为战南笙那个妖女坏了我们的大计,你给老子听清楚了没有?”
慕西洲眯起眼,道:
“只要您老别去给她添堵,我就不会坏了您老的计划。今后只要有我慕西洲在的一天,戚家军就只会比现在更好。”
闻言,手机那端的戚东轶鼻腔就重重的哼了一声,道:
“幸亏是沈婉清知书达理宽宏大量,不计较你跟战南笙腻腻歪歪,要是一般女人谁受得了?老子不管你在外面怎么跟战南笙厮混,但我决不许你冷落沈婉清,我将来还指着她给我们老戚家传宗接代的。你……你今晚不想回来就罢了,从明晚开始,你必须给我回红叶公馆住。”
慕西洲连理都没理他了,掐断了他的电话。
电话掐断,他一低头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女人在仰头看着他。
他眸色微微眯起,挑了下眉,道:“怎么了?”
“你不觉得我除了拖你的后腿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吗?”
“你不跟我闹分手闹情绪,就是再帮我的忙了。”
慕西洲说完,就示意战南笙:“你先进去,我抽根烟。”
“你肝不好,别抽了。”
慕西洲烟瘾犯了,不抽浑身都难受,但面前的女人好像很不满他抽烟,于是便道:“只抽一根。你先进去。”
战南笙见他烟瘾很大,不给他抽一根真的会很难受,便道:“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只抽一根就上来吧。”
慕西洲想抽烟是真,心底莫名烦躁也真。
他嗯了一声后,目送战南笙离开,便从衣兜里摸出烟点了起来。
可能是想着女人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他只是将烟点着夹在手上并没有往嘴里送。
他人倚靠着车头,任由烟在指间燃着,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头顶上的星空,约莫一根烟燃到了尽头后,他才像是想起了自己要做什么从身上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后,就被接通了。
慕西洲开门见山,淡声问:“进展得怎么样了?”
闻言,手机那端的厉少斯便回道:“一切顺利。”
慕西洲说了好,静了几秒后,突然问:“你喜欢孩子吗?”
话音落下后,厉少斯就忍不住冷嗤:
“你喜欢孩子又不是没人给你生。战南笙若是不能给你生,不是有女人上杆子的要给你生?”
慕西洲:“她会不高兴。”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尤其是当听医生说他肝功能越来越不好时,他总觉得如果不幸早死的话,他却连个后代都没有总有种难言的遗憾。
当然,这种感受是突然产生,却并不浓烈。
还有一件事就是,如果他真的不幸英年早逝的话,遗嘱还没有立。
他谈不上富可敌国,但手上那条军工业务的价值是一百个暮氏集团都比不上的,这也是他想成为戚家军继承人的原因之一。
一个军队最核心的力量除了军人的整体综合素质,那就是武器了。
而他制造的就是武器。
伴随业务的壮大,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盯上。
总之,想要维稳发展以及保护自身安全,就必须得有自己的军队,所以他才想要成为戚家军的掌权人。
可,如果他要是不幸病死了,这些军工遗产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带来大麻烦。
思及此,慕西洲对厉少斯就又说道:
“你抽空把我手上所涉及的所有产业都汇总一下,然后再找个专业的律师,我打算立个遗嘱。”
话落,手机那端的厉少斯就骂道:
“慕西洲,你特么的有病吗?好好的立什么遗嘱?医生不是说你身体各项指标都挺好的?我也听戚老说了,
他旗下的生物研究中心有不少专业特效药,就算不能治愈你的病但能让你多活个十年是不成问题。所以,你抽什么疯,立什么遗嘱?”
慕西洲还是点了一根烟递到了嘴边吮吸了起来,青烟很快就冉冉升起,遮住了他眼前的一层视线。
一根烟,抽掉了半根后,他才波澜不惊的道:
“有备无患吧。你把我手上所有资产都汇总后,就找律师吧。如果我出事了,军工业这一块业务就留给你,
但我有要求,那就是帮我保护好她以及她的家人。至于其他的资产变现后,留一小部分给慕家,剩下的就都给她吧。”
厉少斯见他是来真的,虽然态度恶劣,但还是应了,
“行吧。”顿了下,忍不住骂道,“慕西洲,你特么的要是不争气真的死了,我是能替你护住战南笙衣食无忧,可管不住她将来会不会再结婚生子,你忍受得了她拿着你的钱跟别的男人快活?”
别说慕西洲能不能忍,他想一想就受不了。
因此,他因厉少斯这话被烟呛到了气管,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气得掐断了厉少斯的电话。
夜色浓重,偶尔刮过来一阵风,将盘踞在他心头上的燥意吹散了不少。
慕西洲等身上的烟味散了差不多后,这才抬脚朝别墅走过去。
别墅的门没有关,他进门换好室内拖鞋后,一抬头就看到女人在摆弄客厅茶几上之前他送她的那束白玫瑰。
距离他送花的时间,也不过才三四天?
那束花本来买的时候就挑的名贵品种,因此即便是过了三四天,它仍然开得盛艳。
女人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草绿色的连衣裙衬得她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格外的娇嫩。
她正弯着腰在给花浇水,臀和背都对着他的方向,因为裙口低,她自然是不知道她此时这个样子有多招人犯罪。
慕西洲几乎是换好室内拖鞋就阔步朝她弓起的身子走过去。
他突然俯身逼近,又是突然将她反扣着压进了沙发里,然后吻就密密匝匝地落在了她的脖颈四处。
战南笙起初整个人还是下意识的绷着,在几番心理建设后,好像也没那么排斥男人的亲吻时,人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她的放松,对于素了很久的慕西洲而言就像是无形的邀请,因此他的反应只会比之前还要热烈。
可战南笙到底因为年幼被绑架被猥亵这件事而心有阴影,当男人撩起她的裙子试图再多一些举动时,她还是摁住了他那只手。
她的手急急摁住他那只进犯的手,眼底跳跃着难言的愧疚之色,温声道:“慕西洲……我还是不行。”
男人的手因为她这句话便放了下来,但那双被欲色染红的凤眸却仍然吓人。
战南笙视线稍稍跟他错开,手指扯了扯他胸前被弄得有些褶皱的衬衫,咬唇道:“等以后……再补偿你吧?”
慕西洲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还是抬手将堆在她胸前的裙子给拽了下来。
他做完这个动作后,就上楼去了。
战南笙看着他很快消失在楼梯上的背影,垂在身前的手指微微的蜷了起来。
她在楼下坐了好一会儿,才上楼去。
男人立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上把玩着一只做工精致的打火机,动作正熟练的将含在嘴里的香烟点燃,很快伴随他吮吸的动作,自他面前便升起了一团薄薄的青烟。
他视线幽深的看着玻璃窗外。
战南笙立在他的身后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上前几步,自男人的身后抱住了他精瘦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背上。
慕西洲垂眸,看着女人缠在他腰上的那双手,神色不明的静了片刻,便抬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开了。
他做完这个动作便咬着烟嘴转过身来,一垂首就看到女人好似很委屈的一张脸,唇角微微地勾了勾,似笑非笑般的说道,“讨好我,嗯?”
他说话间,长指就摘掉咬在嘴里的烟,跟着便伸手扣起她的下巴,俯首在她耳珠旁磨蹭着,
“想讨好我,想哄我高兴,就想办法帮我……”顿了下,意有所指低笑道,“笙笙,你懂我在说什么吧?”
战南笙早已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她几乎是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就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深意。
当下,她面颊唰的一下就红了。
慕西洲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低低淡淡的笑了下,道:
“别说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顿了下,意有所指的补充道,“当然,这种事也并不是非做不可。但做了和不做肯定是两个样子。”
说完,他就掐灭了烟头,就回卧室了。
直至从房间的盥洗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战南笙双腿才像是恢复了感觉一般,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
事实上,当慕西洲看到她出现在浴室里的花洒下,以及她试图在他身前蹲下去时,慕西洲还是阻止了。
他是很想,但却不能因为这种事就要让他的女人如此卑微。
他的手扣住了她那两只明显颤抖的手腕,随后将她身上已经被花洒淋湿的衣裳给脱了,然后嗓音是克制后的清醒:“好好洗澡。”
因为他这句话,战南笙眼圈一下就红了。
兴许是觉得被珍视了,所以眼圈有些湿红。
她突然红起眼眶倒让慕西洲颇是烦躁。
他眉头一下就皱到了最深,抬手端起她的下巴,俯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好好的,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