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希望,是慕总不希望。他现在铆足了劲地想搞垮沈家,你应该比谁都要知道原因?他还不是为了尽早铲除异己彻底掌权,从而再也不受制于任何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心无旁骛地追回你,不是吗?”
战南笙冷笑:“何先生,你这么说,都让我不禁觉得他好像很深情似的。”
顿了下,
“就像你,为了报仇雪恨,娶了仇人的女儿。我听说你很宠沈家的二小姐,就差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了。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对沈小姐也是一片深情呢?”
何以琛几乎是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沉声道:
“不可能。像我这种人,早就没有心了,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
闻言,战南笙便扯唇笑道:
“你看,就连你都不觉得你对沈柔沈小姐是一片深情,又怎么会觉得慕总对我是一片真心呢?他对我或许是还有一些旧情,但并不是所谓的深情似海。他只是不甘被我这么一个女人甩了,想要将我囚困起来,独家占有而已。他这是病,药石无医。”
战南笙说完这句话,就掐断了何以琛的电话。
掐断电话后,李念敲门来找她。
战南笙给她开门,李念走到她的面前,道:
“我哥五分钟前给我打了电话,他让我准备一下,等下会安排人过来接我出席今晚沈家的寿宴。他打算今晚在沈家的寿宴上跟我相认并有可能揭露沈父当年杀死我父母的真相。我过来,是跟你说一声,今晚不会回来住。”
顿了下,将手上一张保胎的药方子递到战南笙的面前,
“从目前你的脉相来看,你怀的是三胎,具体还是等做完b超才能确定。虽然是多胎,但脉相很好,孩子都很健康。这是我新开的保胎方子,可以缓解你早孕期间的呕吐之症。”
战南笙从李念手上接过药方后,道:“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李念淡笑道:
“你客气了。”顿了下,欲言又止,“但,纸包不住火,你肚子一天一天大了,瞒不住的。慕西洲早晚会察觉到猫腻。”
战南笙掐了掐有些胀痛的眉心,淡声道:
“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无论如何,孩子是从我肚子里爬出去的,他强抢也没用。”
李念点了下头,道:
“话虽如此,但男人女人之间一旦有了孩子,便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你……真的不打算再给他机会吗?”
“已经不爱没有感情了,为什么还要给呢?”
李念轻笑:“可是,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不给蒋少男一个机会呢?我看得出,他是发了疯地想要跟你在一起。”
战南笙好一会儿没再说话了。
等再开口以后,嗓音就已经很苍凉了,“我只是……觉得配不上那样好的他。”
……
一小时后,战南笙抵达沈家在京城新建的公馆大门口。
她推门下车,于夜色阑珊中,看到跟沈婉清并肩站在门口迎宾的慕西洲。
比起白天他西装革履的样子,此时他只穿了件熨烫妥帖的黑色衬衫,没有打领带,领口微微敞开着,衬衫随意地掖在西裤里,修长且挺直的大长腿完美地跃入她的视野里。
他像是浑身都长满了知觉,几乎是在她朝他看去的下一瞬,他就掀眸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撞,他扯唇朝她勾起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弧。
很快,他就跟沈婉清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待他完全走到她的面前,男人就对她开口笑道:
“战小姐,自打跟我恩断义绝以后,过得挺好的吧?我瞧着,你最近不仅脸上长了肉,就连身材都偷偷丰腴了不少,尤其是这若隐若现的小腹。”
顿了下,眸色深暗了几秒后,“该不会,背着我偷偷藏了我的孩子吧?”
此话一出,战南笙就面无表情的回道:
“慕总,你也说了,我都跟你恩断义绝了,就算是怀了你的孩子也会毫不留情的打掉,怎么可能会偷偷地生出来?你配么?”
顿了下,
“慕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自打跟你这个祸害断绝关系以后,心情大好,吃胖了而已,别多想。”
这话听得慕西洲并不生气。
他挑了下眉,目光在她嫩生生的鹅蛋脸上停留了两秒后,就挑眉问道:
“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那个下午才跟你扯完结婚证的男人呢?”
不提蒋少男还好,一提战南笙就气血上涌的厉害。
她冷脸道:“你还有脸问?你究竟派了多少辆车去堵蒋少男,他的车刚上高架桥就被撞得熄了火……”
战南笙连话都没说完,慕西洲就邪肆地笑出了声:
“出车祸了啊?没撞残吧?万一,残了不该残的地位,战小姐刚扯证岂不是就要受活寡了?啧啧,身为前任的我,蛮同情你的,毕竟你在床上需求那么大……”
他话都没说完,战南笙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打的着实狠,五指印,清晰可见。
周围的人都下意识的禁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反应过来的沈婉清勃然大怒,冲战南笙吼道:“战南笙,你疯了?”
不等战南笙语,慕西洲就沉声开口道:“你冲她吼什么?我都舍不得凶她,你算个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沈婉清就蓦然瞪大了眼睛,周围的人都在看她,她当众被丈夫羞辱,她面上能好看?
沈婉清深吸一口气,压下妒火后,无比平静地道:
“阿州,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什么意思呢?当众给我难堪,你身为我的丈夫,你脸上能好看吗?”
慕西洲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她的话:
“是挺不好看的。”顿了下,“所以,你现在可以闭嘴了。我想单独跟旧相好聊几句,嗯?”
沈婉清呼吸一窒,气的差点失去理智。
她忍了又忍,才艰难地挤出一个端庄又大方的笑:
“好。我先带着宾客前往宴会大厅,你不要聊的太久,让爷爷他们不悦。”
说完,沈婉清目光就在战南笙脸上停留了两秒,人就转身要走时,战南笙叫住她:
“慕太太,你丈夫不要脸,我可不能不要。他拉着我要跟我私聊,我可不答应。我跟你一起吧,咱们一块走?”
她话音刚落下,慕西洲就伸长手臂一把掐住了战南笙的腰肢将她给拽进了怀里,跟着更是在战南笙巨大的震怒中将她一把扛上了肩。
她头朝下,小腹几乎被压在慕西洲的肩膀上,战南笙根本就不敢太放肆挣扎,也不敢招惹慕西洲不快,只能放低姿态求他,
“慕西洲,你快放我下来,你这样晃的我不舒服。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就放我下来好好跟我说,我又不会不听……”
但,慕西洲根本就不听。
他不仅不听,还步伐跨的更大。
战南笙生怕他突然抽疯把她整个人都给扔出去,于是便也不再央求。
就这样,差不多被扛了五六分钟后,她人被慕西洲扛进了一片人工紫竹林里。
紫竹林里有一处用来打太极的庭院,慕西洲将她扛到那个庭院后,才将她放下。
被晃了一路,战南笙被放下后,人就眩晕不止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甚至因为恶心而出现了干呕的情况。
慕西洲将她反应尽收眼底,又看着她下意识的捂着小腹,讳莫如深的眯起了眸。
他在这时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差不多两三分钟后,江淮拿着一直保温杯出现。
慕西洲从他手上接过保温杯后,江淮就退下了。
慕西洲拧开保温杯,将提前泡好的柠檬蜂蜜水喂到了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的战南笙面前。
战南笙也没客气,接过来喝了几口后,就把保温杯还了回去。
八角亭只有一盏光线昏黄的观景灯,光影疏朦里,战南笙那张被养的极为红润的俏脸格外的娇软滑嫩。
她对慕西洲昂起脸时,她根本就不知道慕西洲要做出多大的克制才没有捧起她吻上她。
斑驳的光影中,她整个人看起很平静,就连眼底看慕西洲的眸色也是无波无澜的淡漠。
她目光在慕西洲脸上停留了几秒后,淡到没有温度的口吻:
“慕总,在大庭广众之下恬不知耻的把我掳到这里,究竟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话要跟我说?”
慕西洲等她说完,目光在她身上藕粉色高腰晚礼服停留了片刻,又落在了她脚上的平底皮鞋上,眯了会儿眸后,视线从新落在了战南笙的脸上。
他波澜不惊的口吻:“见不得光的话的确有,但我现在突然就没什么兴致,不想说了。”
战南笙在他话音落下后,转身就要走。
慕西洲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跟她独处,他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放她走。
他长臂一伸,掌心就握在了她明显比之前丰腴了不少的腰上,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带,便将她给拥进了怀里。
战南笙肯定是弄不过他的。
持续一分钟左右抗议失败后,她整个人就被男人强摁坐在大腿上。
更恶劣的是,他迫使她面向着他,且迫使彼此之间的气息近到纠缠。
若不是双手被男人给钳住,战南笙一定会毫不犹豫就给慕西洲一耳光。
她一张粉嫩嫩的脸都被气红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也因为愤怒至极而铺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慕西洲眉头微微蹙着,腾出一只手,手指触上她的脸,嗓音低低绕绕的尤为缠绵,
“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你新婚丈夫的狗胆,他今天抢走了我一单价值上亿的医疗项目,我若是对他赶尽杀绝你肯定要对我恨之入骨。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又没办法咽下这口气。所以,我就想跟蒋太太单独聊一聊,依你之见,你有什么高见呢?”
战南笙在他话音落下后,就冷声讥讽道:
“那还真是你的无能呢。轻轻松松就能被抢走生意,你是大病一场后变成了无能的废物了吗?”
被骂废物,慕西洲也不气。
他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手掌就固定住战南笙的后脑勺,人就俯首在她脖颈深吸了一口气,低笑道:
“你说的不错,是挺无能的。我一想到自己那样低声下气地求一个女人却还是被她无情的拒绝,我想想就是不甘。一个男人,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留不住,确实无能。”
他说到这,薄唇就贴在战南笙耳根处,缱绻闷笑道:
“蒋太太,我挺好奇的,你可是光芒万丈的大明星,出门在外尤其是在公共场合那必须是要踩着十公分高跟鞋的。今天怎么穿起平底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