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最先就传来安妮温淡的声音,道:
“战小姐,我正好要打给你,你就先打来了,是我家子墨闯祸了吗?”
战南笙答非所问:
“安小姐,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想必你们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吧?你什么时候来把你的儿子接走?坦白来说,我并不喜欢你的儿子。”
战南笙说话相当直白,可安妮并不生气。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从小就古怪,就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是别人。
因此,安妮在战南笙话音落下后,就无比平静地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战小姐能亲自帮我把儿子给送回来……”
战南笙被这话多少给刺激到了,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将满胸腔无名的恼火给强摁了下去。
她道:“安小姐,我没有这个义务吧?”
安妮轻笑道:“你是没有这个义务。但……”
安妮的话始终很温和,带着一层柔柔的笑意,很淡的说道:
“但我保证,你帮我跑这一趟,会有……不小的收获。至少,你会谢谢我。”
说到这,安妮顿了下,道:
“战小姐,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如果决定要来就给我打电话吧,到时候我安排人去接你。如果你不来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会另行安排人把子墨接过来。”
说完,安妮就挂了战南笙的电话。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战南笙在这个电话以后,觉得这个安排应该是陆少衍的意思。
这个男人一走就是两个多月,偶尔不忙的时候或者是想起来的时候才会给她打个电话,他这么做难道是想给她什么惊喜吗?
可战南笙一想到上次那两大卡车的玫瑰花,她又觉得,与其期待他制造的惊喜,还不如在家闷头睡大觉更有意思。
当然,想是那么想,最后还是因为遏制不住心中那微末的神秘以及期待感,她第二天就带上安子墨搭上飞机前往华夏了。
飞机在三小时后平安抵达华夏西京机场。
但,战南笙牵着安子墨从通道口出来后却没有看到来接他们的人。
她正要打电话给安妮时,在她毫无防备之下后脑勺就被重重击了一下,随后眼帘一黑人就往前栽了出去。
安子墨看着那原本还站姿笔挺的女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被人敲昏时,一双湛蓝色的黑瞳瞬间就凝缩到了极致。
就在他要尖叫向周围人群求助时,自他身后传来一个女人无比温柔的嗓音。
“子墨。”
闻言,安子墨就下意识地回头。
他看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的温柔女人,问道:“你为什么要让人把她敲昏?”
安妮伸手就要牵他,但却被安子墨给拒绝了。
安妮眸色黯淡了几秒,说道:
“还在埋怨妈妈这些年没有将你接到身边照顾吗?如果是因为这个跟妈妈生气,妈妈现在就可以跟你保证,从今天起,妈妈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好吗?”
许是她的话打动了安子墨,安子墨终于舍得给了她一个好脸色,问:“真的吗?”
安妮嗯了一声,道:“真的。”
安子墨点了下头,目光落在一个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的男人身上,“他是谁?为什么,我长得那么像他?”
安妮牵起他的手,指着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的公孙九,对安子墨道:“他是你的生父,公孙九。”
安子墨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父究竟是谁,反正他潜意识里对父亲的概念很淡。
他现在只关心为什么他们会把战南笙敲昏,又让人把她给弄走了。
因此,他视线很快就从长相十分邪气的俊美男人身上撤回,问安妮: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敲昏笙姨,你们究竟要对她做什么,你们不能欺负她……”
安妮看着安子墨因担忧而紧张起来的小脸,心下有几分欣慰。
能让她这个冷血儿子变得这么有情有义,也是挺难得的。
看来,战大小姐育子挺有方。
思及此,安妮道:“没人能欺负得了她,她不会有事。”
安子墨眉头皱了起来:“可是你们的人打昏了她……”
安妮轻笑道:“不是我们打的。是她的男人想……给她一个特别不一样的惊喜,所以才那样做的。”
安子墨:“真的吗?”
安妮:“妈妈保证。”
……
**
战南笙意识还没有完全传回大脑时,就感觉整个人都被一块巨物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睁开眼,却发现她的眼睛被蒙住了,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什么都看不见而身体明显是在被人侵犯的感觉,让战南笙整个神经蓦然就绷到了极致。
她拼了命的想要挣扎,可越是挣扎,压在她身上的温热躯体就越是将她磨蹭得厉害。
体力上的明显悬殊,以及对所处环境的强烈不安,令战南笙惶恐到了极致。
她感觉自己被吓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几番强作镇后,见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也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时,绷紧的神经稍稍松了一些。
但,她此时发出来的嗓音却颤抖得厉害:
“你……你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你若是贪图钱财,你现在就把我放了,我可以给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如果你是贪图美色,那我奉劝你,还是省省吧,别自掘坟墓了。你在绑架我之前,
难道就没有打听清楚我是谁的女人吗?你现在放了我,拿上我给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去找各路美人陪你快活,这生意不亏。但你若是强行对我做这种事,我保证你连死都不会有全尸的……唔——”
她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出来了,因为男人已经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朝她深吻了下去。
从他扣起她的下巴,探入她的口腔以后,就是霸道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势攻击。
绵密到汹涌的吻,令战南笙根本就无法承受,但她的激烈反抗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助兴剂罢了。
终于,当这个吻绵延到她的耳边时,她整个迟钝的大脑顷刻间就像是闸门泄洪般,狂涌出一个念头——慕西洲?
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里产生,战南笙就破喉而出,恼羞成怒的吼道:“慕西洲?”
伴随沉沉闷闷的男人低笑声,男人揭开蒙在她眼睛上的黑色布料,“叫我什么?”
男人嗓音就像是喝醉了一般,低哑的厉害。
然而战南笙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后,就无比愤怒的朝他的面颊上打过去一巴掌。
男人也不躲,等结结实实的挨了她这一巴掌以后,就又朝她深深吻了下来。
许是知道进犯的人是谁,也许是在打了男人一耳光以后莫名有一些心虚,战南笙竟然就忘了要抗议。
等她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要直蹦主题时,她连忙用手抓住他那只作恶的手,“你究竟是陆少衍还是慕西洲?”
真不怪战南笙这么问。
毕竟,以她对陆少衍的了解,陆少衍不会对她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只有慕西洲那个厚颜无耻之徒,能干出这种下作又恶劣的事。
果然,男人终于在她这句话音落下后,稍稍停下了动作。
他蓄着浓稠情欲的黑瞳,一瞬不瞬地望着女人绯红不堪的小脸,低笑道:
“真是难得,在这种时候战大小姐的脑子竟然还能转得这么快,我果然是爱上了一个……挺难搞的女人啊。”
顿了顿,就在女人满脸的怔然中,俯首在她泛红的眼皮上轻轻地吻了吻,
“好久不见,小骗子。”
伴随男人这句话落下,战南笙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了。
只有慕西洲才会叫她小骗子的。
慕西洲任由她哭了好一会儿,才俯首将她面颊上的眼泪全都吻了干净,然后手臂穿过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给捞入了怀里,低低闷笑道:
“怎么,看到我这个死鬼前夫,你不高兴了?”
战南笙挥拳朝他胸口打过来,如雨点儿般的又急又密。
可慕西洲知道,她根本就舍不得打他,那一点力气打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他任由女人撒了会儿气,然后捧起她的小脸,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嗓音嘶哑得厉害:
“小骗子,这些年,你一个人受苦了。是不是,特别恨我,嗯?”
战南笙眼泪还是掉的很凶,但情绪已经不似先前那么激动。
她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带着哽咽的调子问,“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慕西洲手指触上她的面颊,又来到她的后脑勺,在掌心稳稳扣住她的后脑勺以后就将朝她吻了下去。
这次吻的不似先前那么激烈,但却多了一丝缠绵悱恻的蛊惑。
战南笙很快就沦陷在他的蛊惑里,迷迷糊糊之中就被带入另一个跌宕世界时,男人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也就十多天前吧。”
也就十多天前吧?
哈!
看看这个狗男人,他有多么的恶劣!
战南笙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整个人就再也不配合男人的进犯了。
她舔了舔潋滟的红唇,然后就撇开脸,躲着男人落下来的亲吻,身体也是本能的排斥着。
这种事情,如果女人不配合,男人就算再怎么的急不可耐,那在精神上也不会被满足。
因此,慕西洲很快就停止了所有动作。
他抽身离开女人,将女人从新捞起圈坐在自己的怀里,并使得她汗津津的面颊面对着自己,“生气?”
战南笙当然生气。
她不说话。
因为她身上的衣服基本上被剥的一干二净了,慕西洲怕她冷着,扯过薄毯盖住她也盖过自己。
他在这之后捧起她的脸,幽黑的凤眸蓄着缱绻笑意,嗓音低低缓缓的道:
“恢复记忆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一来那时确实太忙顾不上你这边,二来也是筹备着想给你一个惊喜……”
话落,战南笙就舔了舔红唇,随即拉长调子,讽刺地笑道:
“你让人在机场把我敲昏,然后把我绑架到你的面前被你强,你管这个叫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