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事实,决定了他这样做对他存在极大的风险。
她要的,是……这个男人的态度。
算了。
人这一辈子,没有几个人会圆满的,总是带着这样或那样的缺憾而存在。
就当是她欠了他的吧。
不过,她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他,因为他几句好话就乖乖地戴上他给的戒指。
这么想着,战南笙就推开了慕西洲:“你求婚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吧,至少我现在还不想答应你。”
她话音刚刚落下,男人就把戒指牢牢地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厚颜无耻地说道:
“你考虑你的,不影响戴这枚戒指。等你有了决定,如果不想接受我的求婚,你就把它摘下来给卖了,能卖不少钱。”
战南笙:“……”
男人的话还在继续:
“我最近在休假,有大把的时间跟你培养感情。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对我提出任何的要求,除了不要不理我这件事,我可以对你言听计从甚至是千依百顺……”
战南笙打断他:“除了不要不理你这件事,你可以对我言听计从甚至千依百顺?”
“是。”
战南笙扯唇,讥讽道:“那你要是能忍住今晚不跟我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慕西洲眯起眼,道:“……宝贝,我被素了这么多年,你是存心要折磨我么?”
战南笙道:“不让你睡就是折磨你?那你对折磨的定义是不是也太low了?什么事情都要让你称心如意,那我这些年受的那些苦岂不是太不值了?”
慕西洲:“……”
“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慕西洲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就牵起她的手往城堡里走。
他边走的过程中边说道:
“虽然求婚仪式失败,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要跟你说。我已经着手让人准备我们的婚礼了,从婚纱婚戒以及将来要举办的婚礼场地都在筹备,无论你愿不愿意嫁,这件事我都觉得有必要跟你说。”
对于慕西洲的厚颜无耻战南笙五年前早就领教过了,她无比平静地道:“你这是打算要强婚?”
慕西洲低笑:“不敢。但,你一日不嫁我便一日不娶,一辈子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我看谁能熬得过谁。”
战南笙:“……”
“我觉得,你早晚都会嫁。所以,婚礼还是尽早筹备得好。”
许是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女人会不高兴。
慕西洲在这时撇头看她,道:
“笙笙,女人这一辈子还是要在最美的年华披上一次婚纱才算完美,你说呢?”
大概是觉得懒得折腾了吧,或者是曾经折腾得太累了,不想再折腾了,战南笙觉得无所谓了。
她淡淡地道:“随便你吧。你都笃定我非你不嫁,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慕西洲薄唇往下压了几分,心底有几分添堵,可他又没道理发作,毕竟亏欠她的人是他。
慕西洲在这时走到战南笙的前面,然后半蹲下去,道:“上来,我背你。”
“我不要你背。”
慕西洲道:“乖,上来,我想背。”
战南笙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好似她不答应他就不起了似的。
她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妥协了。
男人将她背起来的下一瞬,就开口道:“你好像比从前重了。”
战南笙环在他脖颈上的手真想掐死他,“慕西洲,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给我闭上。”
慕西洲低低闷闷地笑了两声,道:“放心,你就是胖成两百斤我也能背得动。”
距离城堡还有好一段距离,边走的过程中,两人就聊起了天。
“笙笙,怀三胞胎是不是特别辛苦?”
战南笙嗯了一声,道:
“整个孕期都过的不好。尤其是在你出事以后的那个月,出现了先兆流产,卧床休养了一个月才把胎儿保住。后来孩子月份大一点的时候,
就连喘气都觉得累,更别提其他了,走几步路就想停下来歇一歇;坐下来吧,胸口又堵得慌;躺下来吧,肚皮又绷得难忍……反正是坐立难定,不想再遭一次罪了。”
慕西洲脚步微微停顿,嗓音沙哑得厉害,道:
“对不起。我在你最爱我的时候伤了你的心,又在你人生最需要我的时候缺席……我保证,余生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补偿你和三个孩子,好吗?”
战南笙感觉到了慕西洲此时心情上的低落,她到底是爱惨了他的吧,所以才会于心不忍。
她在慕西洲话音落下后,温温软软地道:
“再辛苦也都过去了,你没必要那么自责。选择生下他们也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虽然辛苦但也觉得幸福。孩子是……老天给我最好的礼物,吃再多的苦我也甘之如饴。”
提到孩子,慕西洲便开口道:
“……把三个孩子都接过来吧?除了恩恩,另外两个我都还没有见过。我想……见见他们,早点跟他们建立起亲子关系。”
他这么说,战南笙便下意识地问:“为什么是接他们,而不是你过去?”
慕西洲轻笑了一下,道:“好,明天我们就出发回帝国。”
说是这么说,但最后还是因为一件事被耽搁了进度,两人都被绊在了华夏国的西京没有走成。
大概是这天夜里的凌晨三点左右,战南笙被一个手机铃声吵得从梦中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相当不悦地接通了这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不等她气急败坏地将手机那端的人大骂一顿,对方先发制人:
“战大小姐,虽然深更半夜将你挖醒很不厚道,但为了你干儿子的幸福,你就是跟你的陆少帅再怎么样的醉生梦死也得给我起来了。出来一趟吧,我在西京城的王府井夜市,唐慕烟找到了。”
此话一出,战南笙的恼火瞬间就被震惊所替代了。
她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霍见深言简意赅:“我说,我找到她了。”
战南笙怔了好一会儿才回味过来。
她摁亮了床头灯以后,平静了会儿,才波澜不惊地说道:
“她不认你?如果她不肯认你,就算我过去了,也帮不上你……”
她话都没说完,霍见深就打断她:
“不是她认不认我的问题,是她会不会砍了我的问题,来一趟吧,战大小姐,不然少卿就要年幼丧父了。”
战南笙:“……”
霍见深挂断战南笙电话后,战南笙就起身下床了。
因为她白天下飞机后就被慕西洲折腾得浑身酸痛,男人晚上跟她躺在一张床上他仍然不老实就被她赶去隔壁睡了。
别说华夏对于战南笙来说人生地不熟,就是目前他们所在的这座私人岛屿对她来说都是极其陌生的。
所以,战南笙只能去求助慕西洲。
男人的卧房门没有反锁,她推开门后就走了进去。
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上,借着清辉的月色她很快就看到了那睡姿笔挺的男人。
男人似乎睡得有点沉,她俯身下去轻轻的叫了他两声没有反应后,就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只是她的手才刚刚碰到男人肩膀,男人就蓦然睁开凤眸,并下意识地预要对她进行锁喉动作时,被她一声惊呼声而打断。
慕西洲对战南笙做出那个锁喉动作完全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陆家子孙不好做,陆大帅的儿子更不好做,这些年想刺杀他的人不少。
慕西洲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女人,喉头滚动了一下,抱以歉意地道:“吓着你了?”
他这样说,就把女人给拽进了怀里,手指扶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面颊,低低蛊惑地问:
“怎么摸进我的房间了?是一个人睡得不习惯?或者是害怕了?”
战南笙鼻端全是男人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心神被他吻得有几分激荡。
好一会儿,她才找到喘息的机会,说道:“你……刚刚的样子吓到我了。”
慕西洲摁亮了床头灯,然后坐了起来。
他坐起来后,就把战南笙给圈在了怀里,轻描淡写的道:“本能反应。下次不会了。”
战南笙噢了一声,抬手触上他浓黑的眉头,温温软软的口吻:“你……这些年应该过得也很艰难吧?”
这是自从他们重逢后,战南笙第一次问慕西洲这个问题。
慕西洲长指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嫣红的唇上舔吻了一圈,低低淡淡地道:
“死里逃生过几次,也不是特别艰难。”
战南笙噢了一声,好一会儿没再说话。
慕西洲见她失神,目光落在她的吊带睡裙上。
裙口有些低,却恰到好处遮住了那一片风景,但也恰到好处地描绘出了一抹神秘的蛊惑。
慕西洲喉头滚了一下,便情不自禁地埋首下去。
他在那香软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后,哑声道:
“你大半夜的送到我的面前,可不像是自动羊入虎口的,说说看,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