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且还不是她自然醒来的,而是被战长生强行挖起来的。
战长生一心记挂着自己的长子战思琛会有什么不测,而他大清早的又在慕西洲那碰了钉子,所以只好来找战南笙。
他走进卧室后,就一把拉开卧室的窗帘,跟着就掀开了战南笙身上的被子,惊得战南笙当下就醒了。
得亏战南笙昨夜生慕西洲的气,穿的睡裙还算保守,否则肯定是要走光的。
战南笙火大地看着那始作俑者,怒道:
“战长生,就算咱俩是亲兄妹,这把年纪了也该注重彼此隐私吧?你有没有素质……”
战长生想把战思琛这件事速战速决掉的,这样他好快点回帝国京城哄回战小五的心。
他在这里每多待一分钟,他就煎熬一分钟。
因此,战长生现在哪里顾得上什么兄妹不兄妹的?
他现在只想把战南笙捞起来帮他把这件事迅速处理掉。
“战南笙,你在我这有什么隐私?你小时候的尿片都是我给你换的。你快给我滚起来,照你这么睡下去,你大侄子战思琛的尸体没准都硬了。”
提到已经十周岁了的战思琛,战南笙只好认命的起床了。
她穿好室内拖鞋往盥洗室里走,战长生就跟催命符似的催她:“你快点,听到没有?”
战南笙虽然被他吼得心烦,但也觉得这件事棘手。
她很快洗漱完毕后,问:“几点了?”
战长生答非所问:
“你先别管几点,我问你,你是不是又跟慕西洲吵架了?你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闹吗?你就不能换个时候跟他闹?我跟霍见深大清早的去找他,碰了一鼻子的灰,现在想找他的人,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快把他给我哄好,算我求求你了,行了吗?”
闻言,战南笙怔了一下,道:“他现在找不到人了?电话也打不通?”
战长生道:“他肯定不在少帅府,不然你以为我有这个狗胆来强闯他的卧房挖他的女人起床吗?”
战南笙:“……”
战长生是真的烦躁,他从身上摸出一根烟正准备点时,战南笙打断他:
“慕西洲都不在他的卧房抽烟,你确定你要在他的卧房抽?”
战长生:“……”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你要抽就去外面抽,我换好衣服就帮你去找他,行了吗?”
战南笙这么说,战长生这才离开卧房。
五分钟后,战南笙来到楼下,叫来管家林叔,问:“陆少衍呢?”
林叔有问必答,道:
“少爷说你喜欢喝鱼汤,大清早的带着两个孩子去后山捕鱼去了,他说如果是您找他的话,就让您吃完早餐后再派人送您过去。”
都快要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思带着两个屁大点的孩子去捕鱼?
战南笙眉头皱了起来,又道:“他手机打不通,你能联系上他吗?”
林叔面露为难,道:
“很抱歉,战小姐。少爷说了,一切得等您用完早餐才能安排。”顿了下,意有所指地道,“早餐都是少爷亲自下厨的,您只需要移步到餐厅就可以了。”
战南笙若有所思了几秒后,又道:
“他让我吃完早餐去后山找他,还有别的什么交代吗?比如,我大哥战长生或者是霍见深跟我一块过去?”
林叔道:“没有的。少爷只说你一个人去就行了。”
顿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哦,少爷说,他不是一个人钓鱼,他还约了陆怀安那个……痞子。”
战南笙沉吟了几秒,对林叔道:“好,我知道了。”
……
一刻钟后,战南笙在吃完早餐后上了一辆越野车。
在盘山公路上开了差不多半小时,越野车才在一个天然的大水库附近停下。
战南笙被梁生领着出现在慕西洲所在的钓鱼台时,陆怀安正拿着一根棒棒糖哄着战念恩喊他舅爷爷。
战念恩本来就不认生,再加上陆怀安对哄小女孩很有一套,战念恩很快就软糯糯地喊了他一声舅爷爷。
陆怀安被哄得高兴,在她面颊上轻轻捏了一把,笑骂道:
“狗东西,比你爹懂事多了。乖,拿上你的棒棒糖滚到那边去抓蝴蝶吧。”
战念恩得了棒棒糖,欢欢喜喜的对着他的面颊吧唧了一口,然后就蹦蹦跳跳地去找帮她抓蝴蝶的霍少卿去了。
战南笙在这之后朝他们走过去,陆怀安就眼尖地看到了她。
他身体慵懒地陷在身后的躺椅里,把面前的鱼竿扔给了自己的属下,然后对战南笙昂了昂下巴,由衷地赞叹道:
“啧,战大小姐真是个百年难遇的大美人,难怪这么招陆少帅的稀罕。”
战南笙在他说话间,人就被慕西洲给拉到了身旁坐下了。
慕西洲将她圈坐在怀里后,就对陆怀安开口道:
“你提的要求我都已经答应了,我希望天黑以前你那个把战思琛那孩子给我送到少帅府上。”
陆怀安低低轻笑道:
“你都这么舍得了,我怎么能言而无信呢?”顿了下,“不过,除了那个孩子,别的事,你少给老子插手。”
慕西洲在他话音落下后就冷笑道:“别的事?你指的是你强取豪夺霸占人家老婆的事情吗?”
陆怀安讥笑道:“我怎会是那种厚颜无耻之徒?我跟我的海燕谈甜甜的恋爱,影响你们谁了?那个姓霍的么?”
不等慕西洲语,战南笙在这时开口道:“陆先生……”
陆怀安打断她,道:
“战小姐,你要么叫我的全名,要么就跟下面那些人一样,称我为一声安爷,别这么文绉绉地叫我,我浑身膈应。”
战南笙深吸了一口气,从新开口道:
“安爷,你口中的那个海燕不是旁人,她原名叫唐慕烟,是帝国京城霍家八爷霍见深的第二任妻子,她在出事前,跟霍见深育有一子……”
陆怀安始终未变的眸色深深一眯,冷笑着打断她:
“战小姐,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我的海燕怎么能是那个什么霍见深的老婆呢?她明明是我的女人,我跟她还共同孕育了一个女儿呢。”
战南笙觉得陆怀安不讲道理,她抿了会儿唇,道:
“安爷,你要是这么不讲道理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启动法律程序了……”
陆怀安拉长调子冷嗤一声,打断她:
“你跟我讲法律?你男人都不跟我讲法律,你跟老子扯这种玩意儿,你觉得会有结果么?那个叫战思琛的孩子我等会就打电话让人给你们送回去。但,关于我家海燕的事儿,奉劝你,少插手。”
陆怀安说完,就特别暴躁地折断了鱼竿,居高临下地看着半抱着战南笙的慕西洲,警告道:
“我不管你是陆少衍还是慕西洲,只要你干预这件事,我就让你怎么爬上陆少帅这个位置的就让你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然后死无葬身之地,你信么?”
慕西洲等他说完,就拉着战南笙一块站了起来。
他一手牵着战南笙的手,一手摸出一根烟斜咬在嘴里后,低笑道:
“我当然信。”顿了下,“但,你没那个魄力去做。毕竟,你比我更惜命。”
陆怀安眯深了眼,沉声道:“我听你这口吻,你是非要多管闲事了?”
慕西洲道:
“那倒不至于。我懒得管那个什么海燕还是海鸥的,反正又不是我的女人。我之所以愿意跟你多这个嘴,也是出于要哄我女人高兴。”
陆怀安挑高眉头,道:“可我看你这个架势,完全不像是要袖手旁观的。”
慕西洲点了下头,道:
“我倒是想袖手旁观,但如果我真的那样做,我女人肯定不会给我好脸色。所以,为了彼此面上都能好过些,你把那个李海燕带出来,让她跟霍见深见一见,最好是能让她自己在你们两个中间做出选择,总好过你这么囚禁人家。要知道,女人一旦倔强起来,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顿了下,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我听说,就你囚禁她的这十多个小时,她就已经自杀了不下三次。你也不想把她的人给活活逼死吧?毕竟,她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跟你那个死去的前女友长得十分相像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你心动的女人了。她死了不要紧,就是死了以后,你的精神寄托可就彻底断了,你说呢?”
陆怀安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李海燕还跟他闹过一次,差点从三楼跳下去死给他看。
所以,慕西洲的话基本上都戳到了陆怀安的痛处了。
陆怀安好一会没说话。
慕西洲的话还在继续,道:
“你前女友死后,你这些年过的犹如行尸走肉,如今来了个李海燕,你好不容易有了个精神寄托,别瞎折腾。你把人给折腾死了,你也不好过。何况,李海燕的那个女儿的dan鉴定结果,的确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不想你这来之不易的女儿,小小年纪就没了……养育她的母亲吧?”
陆怀安还是没说话。
慕西洲猜测着他的心思,继续说道:
“于李海燕而言,你和霍见深都是豺狼虎豹,既然她左右都逃不掉你们的围追堵截,不如让她自己在你们两个中间做出选择?最差,你就只是失去这个能陪你暖床的女人,但你女儿还会有一个活生生的母亲。总好过,你将那女人活活逼死的强吧?”
陆怀安多少将慕西洲的话听进去了一些,他沉思了片刻后,道:
“你回头把我的联系方式给那个姓霍的,让他自己找我。”
慕西洲知道这是陆怀安最大的妥协了。
他波澜不惊的嗯了一声,道:“你这是要走?”
陆怀安冷了他一眼,“我不走,留下来当你们的电灯泡?”
慕西洲扯唇,淡笑道:“好歹你也是个做长辈的,小朋友连舅爷爷都喊了,你却连个见面礼都不给个,挺说不过去的。”
陆怀安冷笑了一声,“你瞎了?不是给了?那棒棒糖不是?”
慕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