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不是当时的他,而她亦然,他们又怎么可能回到原初之时毫无缝隙与隔阂、至高至乐完美结合。
他半垂着双目,坐观黑暗中翻涌的一切,从万物创生之死,到她殒落分散世间各处,壁雕上的一幕一幕的画面被更浓重的深暗所覆盖,外头的雷鸣声越发密集、引出地动。堆叠出外宫的石头在晃动间一块一块掉落,随即掀起巨大的气浪,没过多久,那惊人的气浪却又在暴雨间被吞没。
被隐藏千万年的内宫就此显现而出,外宫崩塌的石头堆叠在旁,没有一颗砸中里头的建筑。这无尽的雨幕中,这座精致瑰丽的建筑,便如同拔地而起、虚幻而生的建筑,满载着某种不真实的氛围。
毫无疑问地,此时并没有人能欣赏到这惊人的画面,而盘坐在内宫之中的雍业,身边则劈出了道道雷电,本来黑暗的正殿倏然亮如起,而他的轮廓也在光影之中隐隐浮现。
他的容貌依旧是那般俊美无畴,但眉眼间的线条却不似之前柔和,而有着凌厉的锐气,本来俐落的短​​发已过长过腰际披散而下,深暗如墨的发色里,在电光间却起伏出蓝色的浪涛,只是脸上的泪痣仍在,倒使那通身冰冷的气势,染上了一丝柔软的媚态。
只是正殿里不息的雷电,显露出他现下的心情其实并不平静。法阵的力量已催化到这样的地步,他却丝毫感受不到予光身在何方,明明她是不可能离开纳鼓澜的范围,但他的神识搜遍四野,她却如同凭空消失,连一点残留的气息他都掌握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