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嘈杂许久,终于有个年青婢子越众而出:“赵姨娘,主母命你起来,有话回府再慢慢地好好说。”
那被唤作赵姨娘的妇人闻声哭得更加凄惨,一双美目梨花带雨,更衬得粉面桃腮,娇不胜衣:“主母心慈,婢妾却怎敢恃宠生娇?”口称心慈,却动作话语间无一不在诉说对方心狠比迫。展臂托起怀里的襁褓,“请主母收下盼儿吧。”
婢子不由薄怒:“你这般威比却又是何道理?你往日在府里仗着主君偏宠,耀武扬威惯了的,如今又装什么可怜!”
那妇人闻言便哭得更是凄惨:“婢妾入府以来,潜心侍奉主君主母,怎敢有一丝骄矜?”慢慢地揽臂,将襁褓紧紧抱住贴在脸边,无限眷恋地轻轻一吻,“如今主母忧心小公子,婢妾卑贱之身,却也恨不得以身相替,怎敢吝惜自己生下的贱种?”
说着竟是高高扬手,将怀中襁褓狠狠掷于地上。
襁褓里的婴儿连哭声都未及发出,就没了生息,有嫣红的血慢慢渗出来,流了一地。
那赵姨娘款款跪下,伏地泣禀:“求主母以盼儿一身骨血为药引!”
众人被这惨烈的场景震慑得半晌回不过神。
别说是围观的凡人,我们这群修士都未曾防备事情竟发展到这样的境地。ρо㈠㈧е.⒞о㎡(po18e.com)
远处有个震惊惨烈到几乎有些凄厉的男声传来:“阿娇!”
来者是个华服威严的男子,四十许,原本应当是长须美髯,风度翩翩,此时却满脸扭曲,扑过去先是抱紧了赵姨娘,又不可置信般探手,颤抖着凑近襁褓又收回来。
转向轿子时满脸的怜惜已转为暴怒:“柳溪婉!好一个蛇蝎妇人!恶毒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