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陆星云立刻招呼上了自己的女儿,沈倾城也没有犹豫,母女两个立刻动身离去,手上的萤石不见了,又摸出了火折子,也不管外面裂谷山庄的人能不能看见,点亮了就直接奔内里去了。
“倾城!”宁朝乙喊了声,没能喊住。
他身形一闪,竟然也跟了去。
大家都明白这俩母女的意思,此地既然有如此陷阱,那么之前闯进来的娄玉淑恐怕也着道了,她们肯定要去查看,万一有难,肯定要想办法解救。
众人没想到的是,宁朝乙竟然也会跟去,给人的感觉是,这几晚毕竟都跟沈倾城住在一块。
庾庆和南竹缄默不语,估摸着娄玉淑已经没了性命,食人蚁的事他们刚才没说,只说了可能有什么难以察觉的迷障之类的。
“走,一起去看看,你们也一起,万一有事,劳烦你们再救我们一次。”
聂品兰对庾庆等人招呼了一声,丝毫没有谢过救命之恩的意思,甚至还有那么一点不客气的味道,手中点亮的火折子在乔且儿面前停顿了一下,才与朱宽镇一起转身而去。
“招呼老九回来。”
庾庆对南竹示意了一声,也是没办法,他们也不愿冲上去出头,鬼知道已经翻脸的裂谷山庄搞了什么在等他们。
南竹闪身而去,很快便把牧傲铁给招了回来。
几人当即继续朝内里去。
前行的一群人在慢慢探寻着前进,师兄弟几人没一会儿便追上了他们。
这次,闯过了桂花香味后,几人并未再出现任何异常,可见大头烧的水还是很有效果的。
没多久,一群人来到了吊挂的木牌前,皆小心躲避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敢轻易触碰。
没走多远,看到了前方地上的一点亮光,走近了一看,正是一颗萤石,众人也嗅到了血腥味。
一摊血迹就在萤石边上,不是那种流淌后凝固的一摊,而是被什么舔干了似的。
陆星云蹲下,一手抓起了萤石,一手沾了点地上的血迹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面浮悲怆神色起身继续前行,而且是快速向前。
聂品兰也蹲下伸手沾了点血迹嗅了嗅,起身后给了众人一句,“是人血。”
虽没说出是谁的血,但大家都有了同样的怀疑。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那个漏斗似的坑口外,陆星云母女两个几乎都不带犹豫的,扔下了一枚萤石确定了深度只有十几丈后,便陆续跳了下去。
对下面的情形稍作观察后,宁朝乙回头对贼鸳鸯夫妇交代了一声,“你们在这守着,我先下去探探。”
贼鸳鸯夫妇嗯声点头,目送了人影跳入。
庾庆也同样回头叮嘱了身边三人,然后才跳了下去,谁知乔且儿没听话,也跟着跳下来了。
一落地,脚下便是一阵咔嚓响,光亮一照,发现落在了成堆的白骨上面。
陆星云和沈倾城已经是跪在一具新添的骸骨前嘤嘤啜泣,那具新鲜骸骨穿着娄玉淑的华丽衣裳,还从衣服里面找到了属于娄玉淑的遗物,一双金属细链编织的手套。
母女两个算是知道了娄玉淑为何迟迟没有任何反应。
其他人对她们的悲痛谈不上什么感同身受,首先警惕四周,光照四周查看,发现就是一个很深的深坑,口小腹大,找来找去也并未发现其它任何出口。
很快,下面的哭泣声把贼鸳鸯夫妇也给吸引了下来看情况,二人见到娄玉淑的死况,吃惊不小。
“笛笛笛……”
大头的鸣叫声突然在庾庆的马尾辫中响起,惊的其他人纷纷看来。
四周亦响起了一阵沙沙声,也不知什么时候就飘起了淡淡薄雾,很快,朦胧光亮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白影爬来。
庾庆一瞅就明白,果然不出所料,就是在闻氏地下见过的那些食人蚁。
其他人搞不清是什么玩意,只知道连娄玉淑都被害了,一时间被逼的纷纷后退,退上了白骨堆。
见如此情况,陆星云母女也顾不上了悲伤,人在江湖,生生死死的难以言说,遇上了也只能是认命,抹掉了泪水,就地用娄玉淑的衣裳将其骸骨打包,最终化作了一只包裹背在了陆星云的背后。
宁朝乙手中的火折子抵近了观察成群爬来的食人蚁,惊疑:“这什么东西?”
满脸悲痛的陆星云道:“根据我们着道的症状来看,此物像是传说中的冥海‘蜃蚁’,能散发出迷雾,在冥海中迷路的人,一旦误入迷雾,便会产生幻觉,会主动登陆海岛成为它们的猎物,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物据说离开了冥海无法久存,且极为罕见,怎会被人利用在这种地方?”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答案恐怕只有裂谷山庄的人才知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
聂品兰招呼一声,自己先飞身而起,其夫朱宽镇也跟着离开了,双双钻回了上面的洞口。
其他人也正要从蚁群中脱身,谁知沈倾城却用火折子去点那些骸骨的衣裳,且悲愤道:“烧了,全部烧死它们。”
腐朽的破布烂衣和骨头很快便被点燃了,无处倾泻悲愤的沈倾城还不罢手,继续去点火。
庾庆不得不提醒道:“外面的人可能以为我们已经死了,烟火一起,怕又是另一番准备。”
此话有理,宁朝乙双袖一甩,罡风四溢,瞬间扑灭了烟火,并将四周一群爬来的蜃蚁给震飞了出去,然其它蜃蚁依然是不管不顾地冲来。
“走。”宁朝乙一把抓了沈倾城的胳膊,带着人扶摇直上而去。
庾庆等人也陆续钻了出来。
人都到齐了,聂品兰也不避讳庾庆这边,直接开始安排上了,“他们以为我们死了,回头必然会下来查看确认。此地暗藏如此杀招,知者必然甚少,回头来查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三位庄主本人,我等暂且潜伏,伺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能拿住一个人质,则可事半功倍。”
宁朝乙颔首,“左右如此,不妨一试,在哪设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