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昆灵山众皆震惊不已,几十名同门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颜药更是勃然大怒,挥手指去,怒喝道:“你们如此滥杀无辜,简直欺人太甚!”
乐殊:“是不是滥杀无辜自会跟你们昆灵山对质,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说清昆灵山到底要干什么。说清了,大业司可赦你们无罪,说不清,你们全部都得去死,剩下的我们自会查清。”
到了现在,他已经无须遮掩了,如他所言,没时间兜圈子,急着率大部人马去拱卫向兰萱。
之前之所以不直接动手,就是因为昆灵山人数较多,担心动起来手来会有人跑了,一旦有人去通风报信了,恐出现不利局面,眼前剩下的这么几个已经跑不掉了!
现在就算是误判,也可以死无对证!
昆灵山的人想做局控制住局面,他们这些大业司的人在面对意外情况时,也想将局面控制在自己手里……
“神树”之下,向兰萱、桓大长老已经靠的很近了,站在树下仰望。
说靠的近其实也还有半里路的距离,只因那棵树实在是太大了。
盘根错节的树根在地面覆盖区域广大,树根上覆盖着散发淡淡辉芒的青苔,两人就站在触手般四张抓地的树根前。
曲长老带着一群人潜伏在茂盛的花草丛中藏身,暗中关注着两人的行踪,也不敢带太多人靠近。
他已带着一群昆灵山弟子将“神树”周围给搜查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或什么危险,此地看起来似乎还是挺祥和的。
目前排查到这棵大树前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夜晚宁静,高高的树上隐约有歌舞声传出,距离太远听不清。
“看来这棵树有可能是关键。”
桓大长老还是希望能唆使向兰萱上去查看一下,之前已经说了几次他们这边修为不行,笨手笨脚怕打草惊蛇。
向兰萱沉默了一会儿,徐徐道:“是不是关键,该怎么触及这个关键,目前看来只有三个办法。一,直接查探。二,藏身在外面等待观察,看会不会出现什么。三,找到那位探花郎,他既然敢闯进来,可能知道点什么,从他嘴里多掌握一些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大长老认为哪个办法最合适?”
桓玉山自然认可第三个,却不会这样说,反而沉吟道:“问题是那位探花郎目前下落不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抬头看向了上方,“他会不会就在上面?上面的载歌载舞会不会和他有关?譬如是在迎接客人。”
其实他很清楚庾庆如今人在哪,颜药派来的人已经跟他这里接上头了,告知了庾庆如今在他们的掌控中。
向兰萱也看向了上方:“你说的不无可能,但这事不能去赌。留一部分人在这里暗中盯着观察,余者先四处找找再说。”
在她大业司的强力人马抵达之前,她不想轻举妄动,哪怕是乐殊和甘离来了她也不会轻举妄动,肯定是要等到地师那边发力后的结果的,如果地师能法驾亲临,那就更好了。
桓玉山一听,多少猜到了对方用意,掌门的决意他已知晓,那位探花郎他是不会交出来的,也不可能让对方等到大业司的人马来。
既然这位大行走不肯为他所用,那他也不想留这个绊脚石了,眼中渐浮现杀机。
然看了看歌舞来处,知道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一旦动手就有可能惊动未知的凶险出现,遂颔首道:“大行走言之有理,这里让他们盯着就可,找人的事交给曲长老去安排,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仙府回昆灵山多做些布置再说吧。”
向兰萱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正欲转身时,她还是忍不住好奇伸出了手指,试着去触碰那微微发光的青苔。
手指一碰,并无其它特别的感觉,好像和普通青苔一样,只是指点的地方暗了下去。
然就在她松开手指的刹那,黯淡下去的地方闪过一道光感略强一些的流光,顺着漫布的青苔飞逝而去,又像是从树根到树干的连锁反应,流光倏地划向了上方,消失在了树冠中。
这一幕出乎了两人的意料,不知什么情况,也没想到这树上的青苔还能冒出这般反应,两人顿时绷紧了心弦,抬头静静看着上方。
稍等了一会儿并无任何反应,两人这才悄悄从盘错的巨大树跟前撤离。
藏身在花草中的曲长老突然冒头伸手,向两人上空伸手指了指,示意两人留心上面,然后又缩了回去。
向兰萱和桓玉山立刻扭头看去,只见空中飘飘洒洒下来了不知什么东西,两人顿高度戒备。
待东西落下看清后,众人才发现居然是花瓣。
很多的花瓣,飘飘洒洒而下,如一场色彩缤纷的鹅毛大雪,在青苔大面积光辉的映衬下,画面近乎梦幻。
然却无人有心情去欣赏这份美,皆在提心吊胆,又不敢轻举妄动。
向兰萱和桓玉山知道,只要两人现在敢跑,躲在花草丛中的人必然要跟着一起逃窜。
似乎也没了跑的必要,已有两条人影从天飘然而降,在一片花雨中轻飘飘落下,赤足落在了树根上站定。
是两个云鬓高绾的女人,脸上半蒙着白纱,看不清长什么样,但从那半露的面容来看,应该漂亮。那冰肌玉肤的妖娆体态却是让人有些不敢直视,上身只有一圈花瓣裹胸,便再无片缕,腰很细,露着肚脐,下身则是一袭彩色花瓣做成的长裙。
看着下面一脸紧张戒备的向兰萱和桓玉山,二女声若黄鹂般清脆,异口同声道:“有客来,大王遣我二人迎客,请!”
二女一同舒展赤着的玉臂,做邀请状,上空的彩色花瓣还在飘落,不过已经渐渐稀疏。
向、桓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犹豫了一阵后,向兰萱终于鼓起勇气出声道:“你家大王是何人?”
一女笑道:“见了自然知晓。”
二人又一起舒展玉臂邀请状。
这么客气,倒真是让人盛情难却,问题是情况不明,也不敢跑。
最终,向兰萱还是硬着头皮点头道:“有劳了。”
桓大长老亦拱手有谢。
以二人的阅历来说,做出这个决定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