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连鱼做得太明显了,连他也看出来了,他现在觉得老十五的计划确实可行了。
庾庆手上包裹往床上一砸,大步走了出来,朝他喷道:“她是谁?她是聂日伏的情妇,她是聂日伏的女人,你跟她的事只能暗中来,不能让人看出来。你看出来了?别人看不出来?那女人疯了,老子做梦都没想到,她能把这种事搞这么明显,当聂日伏是瞎子吗?趁聂日伏没反应过来快点逃吧,晚了的话,咱们想跑都跑不掉,他非阉了你不可!”
不得不承认,关键时刻他对危机的察觉能力还是挺强的。
牧傲铁下意识裆下一凉,大惊,才意识到把事搞大了,赶紧也手忙脚乱收拾去了。
两人很快便收拾好了包裹,背上后赶紧出门,仓惶跑人。
第717章 挽留
两人坐绳梯下楼,刚找到前台掌柜的,退房的话都没说利索,就见掌柜的看向了他们的身后,欠身点头。
两人也听到了后面传来的脚步声,齐刷刷回头看去,只见老板娘身边随侍的那个半妖怪摇着一条老虎尾巴走来了。
看脸上笑意和眼神,似乎是冲他们来的,两人心弦略绷。
虎妞走到两人跟前,打量了一下背负的包裹,问道:“二位打起了行囊,是何意?”
庾庆干笑道:“忽然有点急事,不得不先行告辞一步,回头有机会再来拜谢老板娘的盛情款待。”
说这话时,心里也是后悔死了,来这客栈呆了半天都不到,十万两就没了,悔不该起歪念头,去尝试什么美男计。
如今美男计似乎成功了,自己却不敢玩了,这叫什么事。
虎妞嘴角勾起了笑意,发现还真是被老板娘给算准了,果然是要跑人,当即毫不客气地阻止道:“你们的急事先放放,先跟我来一趟。”
这话完全是强势压人,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庾庆哑了哑,无从推诿,不得不先问道:“去哪?”
已经转身离开的虎妞背对着回了句,“老板娘找你们。”
师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庾庆先快步追了上去,继续打探,“老板娘找我们什么事?”
虎妞随口道:“我哪知道,见了老板娘不就知道了。”
两个大男人是真怕耽误了逃跑的时间,却又不得不从,只能是硬着头皮跟她去了。
又是绳梯,这次是直接将他们给送到了客栈的最顶楼,虎妞把他们直接带进了一个房间。
进门就能闻到淡淡幽香,还有一股淡淡酒气与脂粉气,明暗恰到好处的灯光赋予了浪漫清幽,屋内陈设向往极致的优雅,一进门就有种赏心悦目感,师兄弟二人猜也能猜到是谁的房间。
虎妞把他们带到了面向百丈庭那边的露台。
一具婀娜背影半趴在凭栏处,解开了盘发,手里拿着一只能对嘴的酒壶,看下方的熙熙攘攘,也不知她有没有看够,反正她基本天天在这里看。
一阵风来,各色灯笼在百丈庭内摇曳,迷离的风情,欲望中挣扎出的繁华。
对第一次站在这个角度观望的师兄弟二人来说,面对如此夜景,也只是暗暗感慨“有钱人真好”而已。
虎妞在连鱼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逗的连鱼莞尔转身,看向二人,“要离开天积山吗?”
庾庆忙道:“有点急事,赶着去办。”
连鱼抬起酒壶,弯弯的壶嘴里淌出清亮的酒水注入口中,光景映衬下的这一抹风情把师兄弟两人都给看呆了,两人还是头次见到这般挥洒风情的女子。
提壶收口后,连鱼指尖划掉了嘴上酒滴,说道:“既然是有急事,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你们那个蝎子帮要不要报名参加‘铜雀武事’试试?”
师兄弟两人一愣,没想到她会说这事。
庾庆嘿笑道:“老板娘抬举了,凭我们这小小蝎子帮,哪敢与那几个大帮派争锋。”
连鱼抬手掸了下长发,“大帮派没使好力,未必能得手,小帮派能抓住关键,也未必就不行。你们如果对铜雀湖感兴趣的话,我或许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这话已经算是说的够直接了,出乎师兄弟二人意料。
这本是他们两个此来的目的,主动送上门了,按理说应该欣喜若狂,然此时却是惊疑不定。
庾庆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主动帮他们,结果发现连鱼的目光不时若有若无的瞟向牧傲铁,顿时恍然大悟,发现自己有够蠢的,这还需要问吗?人家愿意帮你们自然是因为牧傲铁。
拿下了铜雀湖,不就留下了牧傲铁么,不离开天积山,不就有了郎情妾意的机会么。
他发现这美男计的威力超乎了他的想象,却还是高兴不起来,现在已经是吓得够呛了,还留下来“郎情妾意”,这是怕死的不够惨吗?
他正想婉拒掉人家的好意,谁知连鱼主动问道:“知不知道我为何帮你们?”
当然知道,不但庾庆知道,就连牧傲铁也反应了过来。
但还是得装糊涂,庾庆貌似不解道:“正有疑惑,我二人与老板娘初次相识,为何相助?”
连鱼又喝了口酒,偏头看着楼下百丈庭的熙熙攘攘,“这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怪,有些人朝夕相处也形同路人,有些人虽只一眼,便觉有缘。”说到这又慢慢偏头看向了牧傲铁。
话中意味,大概就是一见钟情的意思吧。
牧傲铁一个大汉子,愣是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连鱼继续道:“以前也遇到过有缘人,我也想过委身于他,奈何人家畏惧聂日伏,其实外界的谣传不足信,我和聂日伏的关系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庾庆和牧傲铁瞬间瞪大了眼,以为她想说自己其实不是聂日伏的情妇。
谁知连鱼却是另一个说法,“我是自由的,不用受这天积山任何人的约束,我也不是谁专属的女人,我要走随时能走,聂日伏不会阻拦,我若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聂日伏也只会恭喜。
他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我和他之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夫妻,让我遇到合适的男人就嫁了,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不存在外人想象的什么吃醋,我对他来说,没你们想的那么重要。”
说到这,她自己的神色中似乎也流露出了几许幽幽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