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想见识一下那位探花郎的风采,甚至想请来盛情招待,奈何又自惭形秽,自己的名声摆在这,去请人家岂不成了玷污人家,只怕花再多的钱,人家也不屑一顾,自己又何必自取其辱。
当那个“人间好”的招牌传遍天下后,她也是开店做买卖的,哪能不心动,为此甚至找过聂日伏,希望聂日伏能帮忙找那位探花郎为自己的客栈也题个招牌。
虽是给人做情妇的,若有天下第一才子的笔墨加持,那味道自然就变了。
然聂日伏却劝她熄了这个念头,问她,摔冠而去轻王侯,那样的傲骨,会给一个给人做情妇的人题字吗?
人家弃文从武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几乎不再有笔墨现世,所以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也不是武力能轻易强迫的。
以天积山之主的身份施压,赤兰阁的背景知道吧?赤兰阁的少主跟人家斗了多久,说尽了狠话,至今为止也未能把人家给怎样,块垒城城主又能比赤兰阁强哪去不成?远不如赤兰阁的背景。
地母的徒弟被休丢脸吧?人家进了“小云间”,跟那几大势力搅在一起,照样全身而退,司南府也没能把他给怎样,还从“小云间”搂了一堆东西出来。
这种人,恃才傲物,又手腕通天,注定不是凡人,鬼知道跟那几大势力是怎么回事。
他那个幽角埠的商铺,修行界的有心人都知道在哪,你见过有谁会轻易去求字吗?
人家玩得太高端了,让人不知深浅,这种不知深浅的人,也意味着可能伴随着不知深浅的危险,可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尽量不要去招惹,免得给自己惹上回不了头的麻烦。
就因为这样,连鱼的那个念头只好作罢,后来梁般出现了,想到海市梁家非同小可,她就顺带着试着提了那个要求,梁般也大包大揽的答应了下来,说什么小事一桩。
她还挺期待的,结果搞到现在,梁般也未能搞到那位探花郎的题字,这让她意识到了,连海市梁家都搞不定的题字,城主说得没错,她当初确实是有点痴心妄想了。
不过随着梁般垂涎的意图彻底暴露后,当初提的那个要求反倒成了她最佳的推托之词,成了她拒绝梁般约会邀请的最佳挡箭牌。
而对梁般来说,一听连鱼又搬出这事,嘴角抽了下,顿感牙疼。
不是他没帮连鱼办这事,也不是他说大话,他一开始答应下来时,真的是以为这事很简单,探花郎的名声是不小,可凭梁家的家世背景,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谅那探花郎不敢不从。
于是他觍着脸去找了梁家在幽角埠的人,让帮忙代劳一下,谁知那边却把这么点小事给反馈回了梁家。
很快,梁家就传话把他给招了回去,招回去干嘛?没好事,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问他知不知道,那位探花郎不仅仅是在大圣面前,在其他几位至尊那,应该也算是挂了号的人,还休了地母的徒弟,之前在海市和几位洞主的手下也有点牵扯,连冥僧也出手捞过人。
几乎是拎着他耳朵训斥,以那位探花郎的名气,给人一题招牌,立马就要传遍天下,你以我们梁家的身份跳出来搞这事,生怕别人不知道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们梁家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无论如何必须谨记一点,就算什么事情都能做,给大圣添麻烦的事也决不能做,这是梁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还嘲讽他,你就不怕龙行云回头收拾你?
说到龙行云,他才想起来,是哦,龙行云跟那位探花郎不合,自己跟那探花郎套了关系,龙行云确实可能给他好看。
想到这个,他当时就心虚了,因为他早先就被龙行云扇过耳光。
说来也怪,龙行云的身份地位肯定是不如那几位洞主的,而那几位洞主敢轻易收拾龙行云,却不敢轻易得罪梁家,但龙行云那孙子怕了几位洞主却不怕梁家,他打了梁家子弟,梁家还得带着挨打的子弟去向龙行云赔礼道歉。
这算个什么事,搞的他都以为赤兰阁阁主是大圣情妇的谣言是真的。
总之,他是被梁家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哪还敢去弄什么题字的事,真当梁家不敢宰了他?
第727章 天塌下来我顶着
如今连鱼又提之前答应的题字的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了,“我说了,那位探花郎人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这咄咄逼人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能对连鱼说自己弄不到,只能屡屡谎称找不到人。
一旁的牧傲铁听了忍不住琢磨,难道这位去幽角埠找过老十五?回头见了老二倒是要问问有无人去找过。
连鱼却也不会轻易放弃那个挡箭牌,依然笑着应对,“哪有咄咄逼人,只是想知道梁公子说话还算不算话。”
梁般咬着牙道:“自然是说话算话,既然连鱼你已经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便承诺,只要我一天搞不到那位探花郎的题字,陪我喝酒的事我就不提了。”
连鱼内心里顿如释重负,欠了欠身,“就知道梁公子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梁般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狞笑,“今天你我之间不谈喝酒,只谈感情!”
此话一出,连鱼心中咯噔,眼神里浮现惧意,发现自己之前的感觉并没有错,应该是来摊牌的,对方接下来的话,她都有些不敢再听了,怕自己接不住。
然怕什么来什么,梁般咬着牙道:“我对你的感情,想必你早已知晓。连鱼,我一片真心对你,希望你也不要辜负我,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成为我梁般的女人。”
说完这话,还以挑衅的目光看向了牧傲铁,看到牧傲铁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反而是无比的痛快,他要的就是对方这敢怒而不敢言的效果,今天就是要让这大块头明白一个道理,胳膊拧不过大腿!
虎妞一脸的担忧。
对方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暴露出了狰狞面目,连鱼再也无法像平常那般悠哉自在,感觉到了一股来自海市梁家的恐怖威压,神色间有些慌乱,强颜欢笑道:“在这块垒城,人尽皆知,我是聂日伏的女人,梁公子这种玩笑话就不要再说了。”
“玩笑话?”梁般呵呵一声,手中的折扇摇啊摇,“我没开玩笑,至于聂日伏,他早已放出过话,说过不会娶你。再说了,在我梁家面前,有他聂日伏说话的份吗?你不用担心什么,在这块垒城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这‘石心居’照样是你的,我看谁敢说个‘不’字。”
连鱼牵强道:“梁公子,你这话来的太突然了,还请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
梁般知道她又在想办法拖,而他今天就没打算再让她拖下去,“连鱼,没必要再考虑了,我意已决,决断就在今天,不会再拖了,你现在同意,对你我都好,没必要让这块垒城出现一场腥风血雨后再同意,那样就不好看了。”
话中意思很明显,无异于是在威胁,不同意就要召集人马来采取强硬手段的意思。
憋着一口气的牧傲铁忍不住慢慢握紧了双拳,发现长得好看的男人一旦露出丑陋的一面,比什么男人都恶心。
虎妞一脸不安地看着老板娘。
能住这里的客人大多不一般,连鱼操持这“石心居”,迎来送往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也不是没见过,一开始虽忐忑,如今被逼到了墙角,反而冷静了下来。
稳住心神后,她又笑了,“聂日伏不肯娶我,看来梁公子必不会负我,好,我同意了,做你梁公子的女人……”
此话一出,虎妞大惊,牧傲铁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正要开口,连鱼似乎料到了一般,抬手示意两人打住。
至于梁般,脸上笑容则如同鲜花瞬间绽放,眼中已流露出浏览连鱼身段的异样目光,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