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自己这边人数无误后,童在天才最后潜入了山崖,那被制住的五帮耳目没有管,也没有灭口,也不敢灭口。
崖底几位当家的很快发现了不对,发现帮主并未带他们潜入下方的千沟万壑中,而是一路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闭目盘膝打坐中的山海帮帮主顾人山忽然睁眼了,低声问边上,“怎么还没回来传话?”
雾太大了,他怕出意外,多做了一手准备,让安排过去的耳目轮流定时回来报信的,默默掐着时间的他感觉这次超时了,立马警觉问话。
卫吉一怔,他还真没那么精准掐时,也不知道帮主会为这点小事暗中亲自掐时,他个人感觉时间差不多,遂回道:“再等一等,应该会过来吧?”
顾人山语气略沉,“时间有点长了,你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
帮主都发话了,卫吉还能怎么办,只能是应声而去。
很快便在迷雾中摸到了蝎子帮成员的聚集地,人一到,自然立马发现了不对劲,空了?
独自在迷雾中的他,惊的头皮瞬间都绷紧了,甚至拔出了剑,在迷雾中警惕着搜寻。
蝎子帮人少,盘踞的位置并没多大,不多时便蹲在了十名昏迷的耳目前,他探了探两名手下的脉搏,发现正常无恙,当即出手弄醒了二人,发问:“怎么回事,人呢?”
“那个蝎子帮的二当家突然出手制住了我们……”
两个爬起来的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事情经过讲了遍。
卫吉蹿到山崖边侧耳听了听,又迅速蹿回,招呼二人一声,“来。”
不一会儿,他便把二人带到了顾人山跟前,禀报了详情。
听完禀报的顾人山瞬间闪身而去,又落在了蝎子帮的地盘上亲自搜查了一遍。
随后赶来的卫吉道:“两边还有后面,都有各派的人,只有前面万壑池一条路,应该是下去了。”
顾人山沉声道:“召集人手出发,五人一组,五十人一个区域,给我散开了搜。另外留一队人在这里守着,拦截可能来交差的人。”
“是。”卫吉应下后,又指了指后面还在昏迷的八人,做了个灭口的手势,“这四个帮派的要不要干脆……”
顾人山:“没那个必要,我们这么多人的动静瞒不住人,你以为那几家能让你把脏水泼蝎子帮头上去?你信不信,就算是蝎子帮杀的,也会一起往我们头上咬,不为别的,就因为蝎子帮的威胁最小。召集人马快点追人要紧!”话毕一个纵身扑出,如展翅雄鹰一般,扑向了深渊下的万壑池,先去探探情况。
帮主都先出发了,卫吉哪敢耽误,立马闪身而回,整个山海帮的人马迅速动作了起来,绝大部分都跳进了万壑池。
山海帮那么大的动作,自然惊动了其他四帮。
闻风而动的申无空、沈金蝉、姑阳、魏约,纷纷亲自过来看动静,自然也发现蝎子帮的人不见了,又没有任何打斗动静,怎么不见的可想而知。
自然也都发现了己方派来的昏厥耳目,纷纷弄醒了问情况,一问便知是谁干的。
星月帮帮主姑阳老太太的那张老脸已经阴沉了下来,发现蝎子帮一群家伙的胆子还真不小,骗自己骗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和理直气壮,简直是目中无她!
转念间,一听又是蝎子帮三当家亲自动手收拾了自己帮派的人,可谓怒极反笑,哈哈道:“好哇,这是看老身是女人,觉得女人好欺负呀。”
其他帮派的人不管她什么反应,紧急返回召集人马出发,不能让山海帮的人抢了先机。
谢儿见帮主怒了,感同身受的咬牙道:“帮主,这里可是贡山堂明令不许动手的地方,蝎子帮居然敢打晕我们的人,当向贡山堂控告他们违规,让贡山堂处置他们。”
姑阳转头盯向了她,“你还有空跟他们扯官司?有打斗动静吗?蝎子帮去我们那边抓的人不成?我们跟蝎子帮扯官司,其他帮派巴不得一下扯两家的后腿,竞夺不会因为我们停下,扯皮没任何意义,扯赢了又怎样?首要目标是拿下宝珠,还不召人出发?”
谢儿汗颜称是,赶紧闪身而去。
静谧的夜晚,近两千号人的动静,再浓的雾气也遮掩不了,哪怕是没修炼过观字诀,也能看出雾气的剧烈动荡。
贡山堂搭的棚子里,一群人纷纷走了出来,为首的祁月郎惊疑道:“怎么回事?”
两侧立刻有人飞掠而去查看,很快有人返回了禀报,“掌门人,六派人员动作了起来,纷赴万壑池展开了竞夺。”
祁月郎啧啧称奇,“大白天的一个个在那磨蹭,这大晚上迷雾重重看不清的,反倒动作了起来,有什么名堂不成?”
一群人叽叽喳喳议论,最终也没议论出个名堂。
祁月郎目光一顿,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摇着折扇走入了迷雾中,遂回头查看,发现在这里混吃混喝的梁般果然不见了,再回头看向人影消失处,皱眉,“这位梁大少赖在这里,也不知想干嘛。”
有人提醒道:“不会是还惦记着和蝎子帮二当家的过节吧?”
“都是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怨不了谁。”祁月郎嗤了声,又抬头看,发现上空的雾气已经有朦朦光感了,摇了摇头,“天亮了,一天就被这帮家伙无聊的耗过去了。”
空荡荡的迷雾中,原本镇山帮盘踞的地盘上,此时只有孤零零的一道身影,是帮主魏约。
依照约定,他镇山帮一动,约定的人就会过来。
梁般没有食言,依约而来,与之碰面在了一起。
魏约低声问,“你跟那个蝎子帮的朱庆谈了什么?”
梁般沉着脸道:“谈什么?人家是来要挟我的,是来警告我的,他知道我在梁家的底细。”
“啊?”魏约一惊,“家丑并未外扬,梁家也没有到处说你在梁家不受待见,他怎么会知道的?”
梁般当场折扇一收,冷眼盯着他,“你说谁是家丑?”
魏约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摆手道:“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就是个形容,若看不上你,怎会跟你合作,我是奇怪,他怎么知道梁家内部事的?”
梁般:“我怎么知道,我连他们到底是谁都不清楚,这人可能有点名堂。”
“难怪敢动手打你。”魏约眯眼稍琢磨后,徐徐道:“不管什么名堂,既然知道了你的底细,就不能留了,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事。”
梁般不置可否,没反对,不管是这位痛下杀手,还是那个面具人要帮忙下杀手,他都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