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角出血的龙行云捂住脸颊呜呜有声,“三叔,我……”
也不知道要不要觉得委屈或辩解什么。
而银山河则果然是无动于衷,果然是站在一旁看着他挨打不管。
“我这一巴掌是替你爹打的!”天羽指着龙行云的鼻子训斥一声,又严厉警告,“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瞎掺和什么?在这里真要惹出了祸,连大圣都未必能保你。给我老老实实听好了,要来玩就好好玩,别给我惹是生非,否则我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
“噢。”
“滚!”
脸上一个清晰巴掌印的龙行云立马扭头就跑,卜桑桑回头看了眼也去了,银山河则隔空抓了地上遗落的扇子到手,又对天羽客客气气行了一礼才转身飞掠追去。
目光阴晴不定的天羽目送着……
挡住月亮的阴云飘走了,庾庆的身影也在押送人员的看管下回来了。
南竹和牧傲铁见其平安归来了,皆松了口气。
被画地为牢禁足在此的,无人能逃过审问,他们一伙四人是最后被提审的,之前是被一起带去的,不过是分开审问的,他们两个先回来了,之前迟迟不见庾庆,还挺担心来着。
重新站回格子里的庾庆又老实定在了那,押送人员带回人就走了。
南、牧二人将庾庆浑身上下好好打量了一阵,没发现有损伤之类的,南竹还是问了下,“没对你怎样吧?”
庾庆:“审问的态度不好,他们强势也正常,不过并未动刑,你们呢?”
南竹道:“一样。”
牧傲铁点了点头。
庾庆目光一扫,发现少一人,咦道:“向真还没回来吗?”
“没有,是有点奇怪,没他什么事,审问他的时间反倒最长……”南竹说着忽然乐呵了起来,嘿嘿道:“话又说回来,就他那德性,说两句话往往跟嘴硬差不多,怕是不容易扯利索,不会单单对他动刑吧?”
语气里竟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也许是没什么感情,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向真的死活,毕竟没划入自己人的范畴。
庾庆不满其态度,又白了这厮一眼,问:“你们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南竹两手一摊,眨眼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能说什么?”那股狡黠劲明摆着。
然小聪明解决不了大问题,现实明摆着,趁着向真不在,他又不得不低声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我们是可以嘴硬下去,可天族最后未必会跟我们讲道理啊!”
他一根手指忽在腰腹上敲了敲,略发出硬邦邦的“铮铮”声,低声道:“不得已的话,恐怕只能用这个了。”
庾庆和牧傲铁一瞅那衣服下摁出的物样轮廓,哪怕隔着衣服也能猜到是天翼令,这胖子在示意关键时刻要借助这件宝物逃跑。
两人对此没什么反应,盖因想法是好的,现实却很残酷,就这时灵时不灵的东西,在关键时刻用来保命未免也太不靠谱了,两人都不太做什么指望了,只有南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其实庾庆倒不太有什么性命之忧,关键时刻他们也不是没有自保的办法,譬如供出百花仙子仙府的开启办法,让这边进去跟蜂王玩去,只是那办法后患无穷,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那样做。
正因为此,心神从容已定的他,瞅了瞅禅知一和苏半许那边,饶有兴趣的嗤了声,“天族出手未必是坏事,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有没有人会把这两伙人给捞出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妈的……”
对躲在背后暗算自己的人,语气中表达出了满满的不忿,想算账的意味很明显。
南竹和牧傲铁也都齐刷刷看向了那边两伙人。
稍加回味庾庆的话,南竹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神色。
牧傲铁亦面浮若有所思,大概都懂了老十五的意思。
第868章 无法坐视
正这时,向真也回来了,作为最后一个受审归来的,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孤零零站于一方的苏半许在盯着,禅知一那边也在盯着。
夜色下虽看不太清楚,时甲仔细打量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声,“看来这里罚站的都没上过刑,毕竟是无凭无据,那些被抓现场的就惨了。”
他们受审时是被带去辨认过伏杀褚平昆的凶手的,派去伏击的归剑山庄弟子被抓了个现场,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刑讯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鲜血淋漓。
他们也不好说不是归剑山庄的人,人已经抓到了,是经不起查的,只能承认了人是自己人,但却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总之就是死不承认自己参与了此事。
禅知一徐徐出声了,“你真以为没对我们动刑是因为无凭无据?他们就算直接杀了我们,我们也没脾气,你以为他们不敢这样做?没对我们动刑,只是因为事态不明,加之我们的人在这里动手确实不太合常理,确实有可能是有人在故意栽赃陷害我们。大族长有大族长的架子,他可以对我们滥杀无辜,但不会轻易接受被人戏耍利用,事态明了了你再看看。”
时甲听的心弦一颤,再次放低了些声音道:“庄主,继续这样酷刑下去,我担心那些弟子中有人会扛不住,一旦咬出……”
禅知一面无表情,“我们如今的状况,受限于此,无法对外联系,担心也没用,等着吧。何况,最担心的也不该是我们,出了这种意外,有人会比我们更着急,我若是没了路走,某人的路也就到头了。”
时甲闻言心头一动,“庄主,您的意思是,对您授意的人会想办法捞我们出去?”
禅知一:“要么救我,要么来这里杀我灭口,只要他能做到,我没意见,随便他选。”
时甲目光闪烁,他也不知道那个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每次与他接头的肯定都不是正主,只知能驱使庄主行事的人定不简单,尤其是能让庄主干这种事的,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问过,庄主让他不该问的不要问,他也就不敢再问了,此时也顺口表了句忠心,“庄主放心,若查到了我头上,时甲唯一死相报。”
禅知一瞥了他一眼,“真要查到了你头上,你觉得你一人把事给扛了,别人能相信和我无关吗?”
时甲低头缄默,知道这事难办了,在大荒祀期间惹上这样的事,大荒原之主怕是要杀鸡儆猴,想从其手上捞人几乎不可能,除非是地位与之相当的人才可能有那么大的面子。
天族山次峰上,一座石窟洞府前的山缘边,站着一男一女,俯瞰寥廓荒原上各部族在夜晚汇聚出的场面,璀璨灯火与星月辉映,美出了别样风情。
亭亭女态的不是别人,正是万花堡堡主池碧瑶。
与之并肩,负手而立的男人是个美男子,身穿清淡色彩的素衣,清雅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