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桑桑罕见的急了,急忙辩解:“我没有在大族长眼皮子底下搞事,是大荒祀结束后,等你离开了天族境内才下手的。”
庾庆心里在骂娘,这贱人果然是惦记好了来的,嘴上也不客气,“放屁,你积庐山借褚平昆的手搞事,把我们往天族山折腾,当别人都是瞎子不成?”
药屠问了句,“褚平昆是谁?”
他是真无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算有人随口说了一嘴,不相干的小人物也不会往心里去。
卜桑桑摇头,“师父,和我们无关的人。”
庾庆嗤了声,“你们倒是撇的干净,这人也跟你们无关是吧?”信手一挥,啪,以手背在昏迷的龙行云脸上毫不客气地甩了一记清脆耳光,“你来过凤族这边的营地后,便让龙行云跟褚平昆暗中勾连,设局陷害我们,以为别人不知道?你们胆子是真大,连天族都敢利用。”
“……”卜桑桑又茫然了,竟有些百口莫辩。
南竹眨着眼睛,啧啧有声帮腔,“当那位大族长是傻子,确实是胆大。”
药屠皱了眉头,“小子,老夫不跟你胡搅蛮缠,把我徒儿放了,我可以放你一马,保证不追究此事了,赶紧放人。”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越听越迷糊,有点理不清头绪,不过却突然想通了,感觉这水好像有点深,准备缩回积庐山去,什么都不惦记了,管你外界有什么风起云涌,都不关我们的事,等你们自己捋清了再说。
想跑?庾庆第一个不放过,“不放,你又能怎样,还想杀人灭口不成,你以为这四周等着你出现的只有我们吗?你是真不知道这事有多大,还是在这里装糊涂,你以为这件事不给出个交代你积庐山还能存在?我告诉你,老老实实把凤冠和绑去的人交出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他这么一说,药屠下意识看了下四周,还真别说,他来的时候好像也发现有人在远远跟着,但停顿了这么久,却不见后面的人跟上来,这确实有问题。
稍琢磨,药屠也来了脾气,“就你们这点拙劣身手,也敢在老夫面前挟持人质?老夫有的是办法救人,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人给放了,真要等到老夫动手了,你们后悔就晚了。”
庾庆呵呵,“这事已由不得我们几个做主了,要不要放人,你得去问凤族族长同不同意,我也不想与积庐山为敌,他若说放人,我们自然乖乖放人。”
“凤金旗……”药屠嘀咕了一声,偏头看了看一行向往的路线,问道:“你们要去凤族?”
庾庆:“凤族族长的传承头冠被盗,族长的孙女被绑,幽崖挂了名的两个伙计在凤族作客后被绑,连同凤族的护送人员一起失踪了,如今我们抓到了嫌疑人,自然是要押往凤族解决问题,你跟我们解释没用,得问问凤族族长听不听你的解释,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手中剑锋又架在了卜桑桑的脖子上。
药屠皱眉思索,跟眼前的家伙胡搅蛮缠不清不说,还搅的他莫名其妙、心惊肉跳,正想弄清事态是怎么回事,闻听如此,觉得凤金旗肯定是要给自己面子的,遂深深看了自己徒弟一眼,有怒其不争的味道。
卜桑桑抿了抿嘴唇,也有不听师父话的愧意。
药屠没再说什么,突然转身化作一道射空而去的人影,去向正是凤族方向。
什么情况,就这样走了?几人很意外。
不管怎么说,终究是强敌离去了,几人如释重负,刚才的压力确实都蛮大的。
南竹又弄晕了卜桑桑,才问道:“药屠真去凤族了?”
庾庆手中剑归鞘:“应该是吧。”
南竹:“万一凤金旗卖他面子,真让我们放人怎么办?”
庾庆露出嘲讽意味,“也许到时候药屠自己反而不急了呢?”
什么意思?南竹茫然,看了看不时惊疑回头的两名骑手,再看看向真,有外人在,一些疑问确实不便问,只能挥手道:“赶路赶路,继续赶路。”
于是载着他们的庞然大物继续健步奔驰,大头也再次升空到了高处,随时瞭望四周动向。
目眺远方的庾庆,心情是惆怅的,把人往凤族招惹,他其实很担心会给凤族惹麻烦,叶点点毕竟待他们不错,是有交情的,但有些事已经由不得他了,有人不放过,他也在垂死挣扎。
太阳还没下山,药屠的人影就出现在了凤族上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直接降落在了凤头岭的显眼古老大树下。
无视快步过来询问的凤族人员,药屠轻门熟路的对着树上大喊,“凤金旗,在不在?”
上面树洞内,阿落公露头看了眼,立马回头招呼。
凤金旗的人影立刻闪了出来,亲自迎客状,拱手笑道:“你可是稀客,平时请不来,怎么有空跑这来了?”
准备上前问话的人自然是识相退下了。
药屠没好气的样子,冷哼哼道:“无事不登门,登门自然是有事相求。”
凤金旗一怔,这事新鲜,想不出这位能有什么事能求到自己头上来,凤族这边好像也没什么人家能看上的药材,关键人家想要什么只要一开口,有的是人想办法送上,怎么都轮不到凤族头上吧?
不过他很愿意送上这份人情,当即挥手邀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里面请。”
两人先后飞入了树洞内,凤金旗也没有去坐自己首位的“宝座”,找了两个座位与客人平起平坐。
待阿落公亲自奉上茶后,他才试探着说道:“有事尽管吩咐。”
药屠却先试着问了句,“你孙女被人绑架了?”
凤金旗又是一怔,这位跑来关心这个做甚,旋即微微点头,“我家五郎的女儿。”
药屠又问:“听说还有两个幽角埠来作客的人也被绑了,你凤族族长的头冠也被人盗了?”
涉及头冠,凤金旗眼睛略眯了眯,对这位的来意暗生了警惕,淡笑道:“是有这么回事。”
“还真是这样……”药屠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声,又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能不能从头到尾跟我说说?”
凤金旗又怔住了,瞅着对方。
药屠:“不能说?”
凤金旗苦笑一声,想了想后,娓娓道来,“大荒祀嘛,大荒原外免不了有人感兴趣,各族都有外客的名额,凤族也不例外……”
他算是给足了药屠面子,平常很少跟外人废话的他,这回亲自把事情经过讲了遍。
药屠听后,捋须道:“这事确实透着蹊跷。”
凤金旗也实在是忍不住了,问:“我说,你跑来打听这些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