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屠深以为然,“虽说是大白天,可这火光爆炸摆明了就是用来掩护脱身的,这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混乱,有没有人跑出去,估计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知道。”
赤兰阁主则追问,“凤金旗,到底怎么回事,这动静连连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金旗脸色铁青,阿环被劫走时,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如今那件东西被劫,他又中了调虎归山之计,一个趁他不在动手,一个就是要等他回来才好动手,还真是想怎么玩他就怎么玩他,如此肆意猖狂的手段,真正是将他气得够呛。
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又何必把阿环和头冠给藏起来,起码这棵在凤族屹立了无数年的象征性“神树”也不会被毁吧。
越想越气,差点没被气得吐血,整个人杀气腾腾,真的是想杀人了。
气怒之下,嘴里自然也没什么好话回敬眼前两位,哪怕是他要给面子的药屠,当面冷嘲怒讽,“你们还有脸问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们不在我凤族生事,就是天大的好事!”
话毕甩袖落地,双手向下一拍,凤头岭上烟尘如冲击波而散,大火瞬间熄灭了。
他也轻飘飘落在了还有绿叶的歪倒枝干上,放眼余烟灰烬,还有那些惊慌失措的族人,他满目悲凉,不禁握拳口边“咳咳”了好一阵,在手上咳出了一抹殷红。
并非之前受伤了,这是他的老毛病。
第907章 行家一出手
阿落公闪身落在了他身边,手上还有刚才紧急抢救出来的那张猩红兽皮。
熏染了烟火气的兽皮保存虽然还算完整,但表面上也确实被飘落的火星子给点了不少的坑坑点点出来,毛色受损。
阿落公上手将猩红兽皮披在了凤金旗身上,悲愤道:“族长,这实在是目中无人,完全不把我凤族放在眼里,实在是欺人太甚了,需请大族长出头。”
是什么人干的好事,已经有指向范围,一般人不可能这么大胆,也没有如此大胆的实力。
凤金旗老脸上露出一抹讥讽意味,哼哼冷笑了一声,“他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
阿落公难以置信,“为何?大族长不至于会怕他们呐。”
看着混乱现场,凤金旗握紧了双拳:“天知道他想干什么。”
现场持续混乱了一阵,忙碌的人们将一些尸体从倾覆的树巢内抬了出来,都是之前冲进树巢内救火的人。也有不少幸存者,据他们共同的说法,他们进去后只是被莫名其妙制住了,并未被当场杀害。
总结下来,死者大多是因为不能动弹,导致被火烧死或烟熏死的,而大多幸存者都在大树倾倒时碰撞受伤了。
凤金旗听着跟前族人们的讲述,对凶手没有当场下杀手的行为,丝毫没感觉到什么手下留情的意味,反而深刻感受到了凶手的冷酷无情。
明明有那么多大活人躺着,却依然纵火焚烧,压根没管凤族族人的死活。
凶手明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也完全有轻易脱身的实力,却还是毫不留情的将象征凤族的圣树给毁了,仅仅是为了能让自己脱身更完美而已。
凤族人的死活,这生长了无数年象征凤族的圣树,在人家眼里就如同蝼蚁和朽木一般,轻易可抹去。
烟气已经散去,只是空中隐约还有些灰蒙蒙,凤头岭上黑乎乎脏兮兮的样子,洞口坪地上眺望的南竹一声唏嘘,“凤头岭秃了,成了乌鸡岭。”
庾庆斜他一眼,“你嘴这么贱,小心人家听到了不高兴,咱现在可还在人家的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南竹略谨慎,迅速看了眼四周,见没有凤族人,顿又无所谓了。
凤头岭的人员也没闲心顾及他们,还在清理忙碌,善后……
风光粗野而原始的山间,半山腰的粗糙木屋内,洛云娉翻看着手上鲜花和鸟羽点缀的藤编物,翻看着。
正是凤头岭树巢内丢失的东西,从凤金旗手上抢夺的人就是她。
一旁的蒙破有些狐疑,这啥玩意,地母亲自出马,在凤头岭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就从凤族手上弄了件这四不靠的玩意回来?
他之前就潜伏在凤头岭那一带策应,也可以说是观望,所以他很清楚凤头岭那边发生了什么,发现这女人是真敢下手啊,得亏做的干净,也先应该无法确定是谁干的,否则人家十有八九也会去锦国京城光顾一趟司南府,他想想都提心吊胆。
翻来覆去看了阵后,洛云娉试着将插在藤编物上的花给一朵朵摘了下来,很快便摘了个干净,剩下了只插鸟羽的样子。
又翻看一阵后,根据藤织物原有的弹性弧度,试着顺从的环了起来,果然成了头冠的样子。
她当即问道:“这像不像凤金旗的那个凤族头冠?”
蒙破迟疑道:“凤金旗戴头冠的样子我见过多次,但也没太过注意这插几根羽毛的头饰,应该有点像,我也不敢肯定。”
他都不记得了,洛云娉以前就更没当回事,更无印象。
不过蒙破试着给了提醒,“掌令,不是说凤金旗戴的凤族传承头冠上面有凤羽吗?凤羽想必不凡,有凤羽自然就是真的无误。”
然这还用他提醒么,这东西到手后,谁还能忍住不对传说中的凤羽感兴趣?洛云娉早就留意过。
她顺手递出了插着各色羽毛的藤织物,“我没见过凤羽。”
说的还挺坦诚的,不为见识少而自卑。
这行为的言下之意是,我认不出来,你看看。
“……”蒙破哑了哑,竟无言以对,很想说,那玩意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呀,估计全天下也就凤金旗认识吧?
当然,还是老实接到了手中参详起来,看来看去也有些头大,偶有嘀咕狐疑。
“凤凰的羽毛,应该很漂亮的吧,最漂亮的这根是不是?”他捋着色彩最鲜艳的那根问主子。
洛云娉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好像在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蒙破小汗一把,他也不敢确定,最鲜艳的那根羽毛上手后,施法查探了,发现应该就是普通的羽毛,没感觉到有什么特殊,能是凤羽?
实在搞不明白就只能是用笨办法,他施法轮了一圈,好看的羽毛,一般的羽毛,总之是一根都不遗漏,都给仔细查探了一遍,最终一个脑袋两个大,发现除了外貌不一样之外,实在是察觉不出什么明显的差别。
他很想问问这位主子,你确定你搞来的是凤族的传承头冠?他看了看地上摘下的鲜花,也不知道地母是怎么想的,这又插花又插羽毛的玩意,怎么看怎么不靠谱,能当真吗?他又不好意思说地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