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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 第7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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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由绳梯到了一间四居的大间后,卸下东西的庾庆走到了窗前,也算是登高眺望碧波大海,风景壮阔。

神不守舍一阵后,他忽然回头盯向了正在收拾东西的虫儿,问道:“虫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字很值钱?”

他之前发现虫儿对这事的反应不大。

虫儿手上停了停,点头道:“嗯,跟其他铺子的伙计聊天时,听他们说过。”

庾庆立刻快步走到他身边,有点痛心疾首道:“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虫儿意外道:“我说过呀,我说公子的字很值钱,公子你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说自己已经弃文从武了。”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庾庆茫然思索了一阵,隐约感觉自己好像还真的是说过这样的话,是不是对虫儿说的就不清楚了,反正好像不止对一个人这样说过。

一时间竟有些无语,只能是很不爽的指责了虫儿一句,“虫儿,你来了琥珀海后,整个人的精神好像都不对了,老是走神,不习惯就滚回去,真不知道你师父让你跟来干什么。”

少有情绪表达的牧傲铁不屑的“嗤”了声,对虫儿道:“你别理他。”

虫儿继续埋头摆放行囊,放下弓箭的百里心进行全屋检查,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庾庆正歪坐在椅子上生自己的闷气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虫儿过去开门一看,发现是苏秋子,回头通报一声,得了允许后,才放了他进去。

进门的苏秋子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后,蹭到了庾庆边上,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庾庆正没好气的时候,见状,嘴上无情,“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苏秋子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沓纸,点头哈腰的送上,“我这些年的诗词积攒,还请探花郎劳心批阅指正一二。”

又来?庾庆头疼,发现这家伙是个有病的,好好的修士不做,老是搞这歪门邪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他拿出来了,老是想跟他讨论这些个文绉绉的东西,搞的他好尴尬,而他也老是说没空,老是说以后再说。

心情不好的他,这次却并未推辞,嗯了声道:“放在这吧,我慢慢看。”

“好好好。”苏秋子兴奋不已地恭恭敬敬将稿子放在一旁案上,确认没别的吩咐后,才又点头哈腰离去了。

待他一走,庾庆立马拿起了那堆稿子,随手翻了翻后,就一个评价,“狗屁不通!”

走到窗前合手一拍,砰,直接将那堆稿纸拍成了随风飘去的齑粉。

屋内几人皆无语,那可是人家多年的心血呀。

回过头的庾庆嚷道:“虫儿,准备笔墨纸砚,手生了,得练练手了。”

第979章 相海花

一听这个大名鼎鼎的所谓天下第一才子要开始舞文弄墨,无论是虫儿还是牧傲铁,都瞬间来了精神。

虽然也算是跟庾庆相处多年,但大家伙还真的是很难见到这位探花郎展现才华的一幕,只知道这位是有口皆赞的超有才华。

哪怕是牧傲铁,以前在山里的时候也只知道师父逼着老十五练字之类的,到底多有才华还真没当回事注意过,直到老十五的才华名扬天下后,他们那些个才后知后觉。

上回也还是在天积山的客栈见庾庆题字,偶露了一下锋芒,好像就很不得了的样子,反正他是听连鱼赞了又赞,感觉确实很了不起,这次倒要看看又要怎么个才气外漏。

里间角落里仔细检查安全的百里心,闻声也快步走了出来,满眼稀奇,准备大开眼界一场。

虫儿在屋里屁颠颠翻来了笔墨纸砚,在长案上铺好,然后立马在旁端端正正的研墨,这一套他很会伺候,当年还跟着那个许沸做书童的时候就练熟了,看着走来撸起袖子的庾庆,他那叫一个满脸期待。

袖子高高挽起,走到案旁的庾庆目光扫过雪白纸张,满怀豪情状,那份神采和气度,那个写下“时来紫气山河动”的探花郎似乎又回来了。

墨已研好后,他提笔饱蘸了墨水,欲提起时,却又迟迟提不起笔来,似有千斤重,笔毫在砚池里扭来扭去难以离开。

写什么呢?再写个“人间好”?

以前写了一幅又一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再写“人间好”,感觉写来写去就写这个好像有失水准,会不会影响后面的售价,对财路会不有影响?

嗯,刚才苏秋子写的那些诗词里倒是有些句子,就是不知道水准怎么样。

按理来说,那位明先生是多次落榜的,苏秋子也是多次落榜的,明先生写的能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才子,苏秋子的起码也过得去吧?

他当即提起了笔,就要抄苏秋子的句子,结果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把人家的诗词当回事,竟无一句能记个完整,想翻那些稿子来抄,又想起自己的鲁莽行为,已经一掌将那些稿子给拍没了,现在想抄都没得抄了。

牧傲铁、虫儿、百里心,三人的目光跟着他的笔锋挪动,见迟迟不落笔,又观察其神色,看不懂在想什么,反正是变幻莫测,应该是酝酿才思吧?

他们也不懂,也不敢问,屏气凝神,生怕打扰。

啪嗒,悬笔太久,一点黑墨滴在了白纸上,有缓缓晕染迹象。

庾庆也觉得自己把一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明先生是明先生,苏秋子是苏秋子,应该是不能划等号的,后者才华能媲美前者的可能性怕是极小,自己若弄出些不上档次的诗词传的人尽皆知,那才真是断自己赚钱的路子,这条财路必须要维护好啊,这可不是一点点小钱,千万不能目光短浅。

想来想去,这事还得是找到明先生合作才好,这些年过去了,明先生不至于就作古了吧?嗯,回头想办法找到他。

至于眼前该写点什么,他也没想好,决定还是先看看今晚的拍品是什么,看看写了什么玩意的等值,再决定写些什么字。

我意已决后,他笔锋终于落下了,落在了那点黑墨上,提笔在黑点周围画了一圈“耳朵”,修饰成了一朵小花的样子,然后就搁笔了。

“……”

啥玩意?牧傲铁、虫儿、百里心齐刷刷盯着那朵歪歪扭扭难看的花,再齐刷刷抬眼盯向庾庆,眼神里是说不出的震惊,不是要练笔吗?闹半天就练出个这个?

似乎读懂了大家的眼神,庾庆负手叹了声,“说了弃文从武的,不能言而无信,不可言而无信,唉!”

这话说的虫儿和百里心略感唏嘘,深深感到遗憾,这么好的才华,难道真的要就此埋没吗?

可牧傲铁却有点不信,他太了解庾庆了,这么值钱的玩意,你弃文从武个鬼,打死他都不会信。

他也不知道庾庆到底在顾虑什么,但知道庾庆宁愿放弃赚钱也不写,肯定是有什么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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