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黑色长发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她手中握着一杯猩红的液体,眼底全是冰凉的泪水,神情黯然。
一滴泪水滴落在酒杯中,咸湿的眼泪和醇香的红酒合二为一。
她一饮而尽,泪水的咸湿味一点也没尝出来。
此时,一个冷若冰霜的俊美男人推门而入。
她抬头,看着她曾经看也不敢看的存在,如皑皑雪山不可靠近的男人。
陆凯文双手插兜,走到一旁坐下,说:“想好了?”
哪怕两个人成了一条船的蚂蚱,他也不愿意靠近她。
“嗯。”曾意林闭眼喝下一口红酒,抬眸看向他,明知故问道,“你是为了秦曦吗?”
陆凯文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为冷漠,他讥笑道:“你不必知道。”
“我真的很羡慕她,无论怎样,都有你和郑彬在她身边。”曾意林抬起做了美甲的手,一抹脸上的泪水,惊讶地说道,“你居然为了她跟郑彬反目成仇。”
他点燃一支烟,在黑暗里吐出白色的烟雾,沉声说:“她值得。”
橙红色的火星,映在他的手背,添了一丝暖意。
曾意林笑着说道:“呵,你对方雅可真狠。”
陆凯文嗤笑一声,“郑彬对你不狠吗?”
那个鼻尖上有一颗小小美人痣的女人,做的一手好菜,温柔贤惠却又愚蠢。
“陆总,你们男人都不会后悔的吗?”曾意林想起郑彬,忍不住问着陆凯文。
陆凯文坦言道:“会后悔。”
当看见曾意林脸上神采奕奕的光,他忍不住打击道:“只不过不会因为错过你这种女人而后悔。”
郑彬他怎么可能会后悔呢,他只会后悔当初跟曾意林有过一段短暂而虚伪的感情。
“你们就这么喜欢她吗?”曾意林眼含热泪,瘪嘴说着。
他“噗呲”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喜欢这种词太廉价。”他想起秦曦的话,拿着她的话说给曾意林听。
“嗯?”曾意林疑惑地看着他。
“是爱。”他笑着说。
那笑容似三月春风,连曾意林都看呆了眼。
曾意林嗤笑一声,眼神不屑地看着他,“那陆总的爱,是个人都受不起。”
爱到要毁了她,毁掉她在意的人,毁掉她在意的事物。
他要她的世界,只有他。
“囚我也要把她囚禁在身边。”他有些偏执地说着,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曾意林知道他跟许京荷的事,忍不住提醒着他,“你娶不了她,为什么要留她在身边呢?你忍得了她怀别人的孩子?”
陆凯文吐出一口白烟,那如冰山般冷漠的脸扯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说道:“忍不了,所以——孩子不能生下来。”
她一听,不由得一惊。
“你想……拿掉秦曦的孩子?”她颇为惊讶地问着。
“会再有的。”他熄灭烟头,冷漠地说道。
好似他嘴里的不是一条命,只是一个小物件,没了就没了。
曾意林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至少她不想亲自动手,“秦曦不会让你动她的孩子的。”
他勾唇一笑,雪白的牙齿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明显,“她别无选择。”
“陆总够狠。”她笑着奉承到。
他微微抬眸看着她,讥笑道:“比不得曾小姐,情人都舍得杀。”
曾意林脸色大变,她没想到陆凯文也知道了这件事,顿时有些慌乱无措。
他看她那样子,心想: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一句话就能方寸大乱。
“你让方雅去害秦曦……却没想到害了自己的情人,你知道你为什么失败吗?”他看着她冷笑,那黑曜石般的眼睛,就像是淬了毒液。
曾意林心如明镜似的说道:“因为……没跟陆总合作。”
两个人相视一笑,黑色的bjd娃娃和冰山似的男人起身握手,互道一声:“合作愉快。”
这场为了自己的战争,他们都带着必胜的决心。
白姿意从江北坐飞机回来,先回家梳洗掉了身上的风尘仆仆,换上新的衣服,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去了医院陪郑重山。
一到医院,病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被吓得脑袋一下子就晕了,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幸好及时伸手扶住了门框。
路过的小护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这个快要晕倒的贵妇人,看着她脸色发白的样子,紧张地问道:“您有没有事?您有没有事?”
“没有。”白姿意摆手示意,然后拉住小护士的手问道,“小姑娘,我问问你,这个病房里的人去哪里了?”
她戴着帝王绿玉镯的手指着郑重山的病房,问着小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