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大而无神的眼睛看着自家的小洋楼,双手握着麻绳做的秋千绳,叹着一声又一声的气。
一辆明黄色的兰博基尼开进了院子,一个打扮夸装,全身穿着名牌,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不住他的丑陋。
曾世霸看到门口的妹妹,抬手朝她打招呼:“hi!sister!”
那蹩脚的英语,还带着股油腻的味道。
曾意林每回照镜子都会吐槽,自己跟曾世霸一点儿也不像是亲兄妹的样子,自己长得那么好看,可这个哥哥长得却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哦。”曾意林语气淡淡地回应着,还翻了一个朝天白眼。
曾世霸一点也不在意她冷淡的态度,走到了秋千旁,靠着杆子,斜着眼睛看着她,“你这什么模样啊?”
“要你管。”她不客气地呛着他。
他丝毫不在意她的臭脸,继续不要脸地跟她说道:“心情不好?”
“你能不能走开?”她眼神上扬,斜眼看着曾世霸。
他龇牙笑,露出一口被香烟熏黄的牙齿,奸笑道:“哥哥关心你,你还不领情?”
“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她没好气地怼着他。
“哼。”他轻哼一声,贱笑着说,“我可不是黄鼠狼。”
“是,你不是黄鼠狼,你是蛀虫。”曾意林冷嘲热讽着他。
曾意林的一句话,把他贬低的一文不值。
她笑自己这个哥哥的碌碌无为,只会吃喝玩乐,正经的事一个都不做,却只喜欢泡在女人堆里。
“呵呵。”他冷笑一声,双手交叉挽着,若有所指地说道,“你有把握吗?”
她一愣,她心里是知道他在问什么的,可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跟你有关系吗?”她不客气地说道。
从小到大,她就没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从来没有尊重过他。
他长得不好看,曾意林从小就不喜欢跟他玩,出门在外,不到必要时刻,她一定不会承认跟他是两兄妹的——嫌丢人。
曾世霸偏过头看着她的模样,从鼻子里发出轻哼的一声,说道:“你比哥狠,要不然别人怎么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呢。”
“呵,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为了家族。”她嗤笑一声,对他说的话无语至极。
曾世霸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自己抽了一支烟,然后递给了她一支,曾意林接过香烟。
曾世霸笑着给她点上之后,嘲讽着说道:“家族?你可别把自己栽进去了。”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白雅凛可不会放过你。”她轻飘飘地说道。
曾世霸不以为然,弹了一下烟灰,烟灰落到了她的黑色圆头皮鞋上。
他嗤笑道:“为了个戏子,她敢动我?”
“公司照这么跌下去,你早晚成穷光蛋!”曾意林激动地说着。
她真的焦急,谁不怕一夜千金散尽,从纸醉金迷、锦衣玉食的生活变得一无所有呢。
上流社会也分三六九等,曾家从祖父那辈起就是富贾家庭,倘若在她这一代毁掉,她真是无颜跪拜曾家的列祖列宗了。
“呵呵。”他无语冷呵一声。
她抬头看着他那双下巴说道:“哟,怕了?”
“怕什么?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臭娘们儿。”他熄灭烟头,随手丢到了地上,“呵……白雅凛。”
她讽刺道:“你还挺不甘心的?”
“行了,你也别操心哥哥了,我自个儿看着办。”他不耐烦地说着,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角。
她光是抬头看着自己哥哥舔唇的那动作,都觉得直犯恶心,可那些外面的女人,居然下得去嘴。
曾意林一边想一边摇头,在心里感叹金钱的伟大,所以她更不愿意从上流社会跌下去。
他低头看着她,好心劝说道:“我看你是我妹妹的份儿上,劝你一句,别跟着陆凯文去臊,郑彬他可不是吃素的。”
“怕就滚。”她语气凶狠地说道。
他一笑,深知她是会错了意,索性顺着她的话,没皮没脸地说道:“行,你动手的时候给我说一声,我好卷铺盖走人。”
这声警告,曾意林没能理解。
怎么说他也比她年长,虽然整日里花天酒地,可关于人情世故,他倒也略懂一二。
事态继续严重下去,许家、白家、周家、方家断不会听之任之。
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郑彬不说,他的表姐也不知道他被针对的事罢了。
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说不定哪天就破了,世家们联合起来,陆家、曾家、陈家,又能抵挡多久呢?
“行了,话都给你说到了,你自己好好想吧。”他撂下一句话,走进了家门。
曾意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蕾丝花边裙摆,轻声说道:“春风不解风情。”
她不可能轻易放弃的,就像方雅对陆凯文的感情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不死便不会死心。
可死,哪有那么容易。
心脏的跳动和心脏的骤停,都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