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温润雅致的那一类长相,初看不觉得惊艳,但是时间一长,便足够赏心悦目。
男人此时微低着头,执着茶碾的手指纤长莹润,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见他回来,梁旬微微笑着,用手指了指齐然面前的茶盏,尝尝。
瓷白的玉杯光净无纹,在细微处晕开些许青翠的绿意,衬着一汪橙色的茶汤,煞是好看。
齐然端起来,稍稍靠近了些便嗅到些馥郁的香气。
是一种深长清远的兰花香。
他垂眸看了一眼清澈的茶汤,微微饮了一小口。
梁旬揣摩着他平静的神色,也抿了口茶,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和程余似乎走得很近。
齐然抬起眸,眼睫翕动了一下,没有否认。
梁旬的神色暗了暗。
他不相信齐然没有听出来他的深意,但是这样默认的态度让他颇有些无从下手。
过了片刻,他又道:这次的事,应该也有你的手笔。
齐然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他挑了下眉,不止是我。
他反问:梁家不也添了一把火吗?
梁旬浅浅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确实,梁家与江家的关系一向也不大融洽,又因为当年的绑架案添了一道裂痕,平日里同样身为四大豪门之一,较量可以点到为止,但有了推翻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放过。
齐然勾了下唇,不过你应该不是想问这个。
梁旬神情一顿,有些讶异地瞧了他一眼。
齐然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梁旬失笑,摇了摇头说:本来是有两件事。
他那双温柔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了一丝黯然,转瞬又被淡淡的温和盖过。
他问:还记得那场晚宴跟在你身边的新助理吗?
容辰?齐然问。
梁旬颔首,是,我当时模糊地觉得他的长相似乎有些眼熟,回去查了下才知道,他跟海省首富的亡妻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而那位夫人,也姓容。
齐然动作一顿,眸中露出一点恍然。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十分明了,不过梁旬想到容辰那张清冷昳丽的脸,还是有些不安心。
于是他又添了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这番善意的提醒,齐然只是一笑而过。
然而到底还是在心里留下了几丝痕迹。
他驱车回到公司,江昀飞不在。
助理把几份等待处理的文件交给他,正要退出去时,蓦然被齐然出声叫住。
男人平静地说:你去把研发部的容辰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