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院门,步伐轻快,别这样看着我,不是我做的。
他对上齐然的目光,耸了耸肩,在另一边落座,难道在泽元道君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恶人吗?
齐然不答。
谢凉笑笑,也没在意他的态度,自顾自地说:谢家人不知好歹胆大包天,私下用咒术捕捉妖族驱使,犯到了太岁头上。
我好心给他们指出一条明路,但是很可惜,没有人相信我这个生来预示灾难的人。
他笑得眉眼弯弯,说着可惜的话,脸上却没有分毫可惜的意味。
至于我兄长,四岁那年被玄天老头带走,早早地斩断了尘缘,等闭关出来知晓时,谢家人的骨灰都不知飘去哪了。
他三言两语略过许多,脑中却不知怎么回想起那些场景,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齐然打断他的回忆,别笑了。
谢凉怔了下,唇角的弧度僵硬一瞬复又扬起,道君是不是也觉得我可怜?
齐然直视他双眼,没有。
他容色冷清,你是天机楼楼主,世间少有的化神大能,谁能说你可怜?
谢凉沉默几许,你说得对。
南河谢家自食恶果,早已凐灭。
而他几乎与这方天地同寿。
谢凉伸手要去端桌上的茶盏,却被齐然按住了手腕。
他瞧了青年一眼,这杯我喝过。
谢凉轻轻一笑,温温和和地说,正是这样,我才要的。
谢臣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谢凉视若无睹,只是朝着齐然温柔地笑。
剥去那层阴阳怪气的恼人面孔,他笑起来好看极了,只露出小半张脸便能让人忽略脸上的面具,心神为之摇曳起来。
然而齐然却是坚决得很,不行。
谢凉试图用温情感化他。
齐然却根本不与他对视。
谢凉无奈,好吧。
他露出一丝失落的姿态,趁人不备手腕一转,虚虚捏住齐然的腕骨:那这样,道君告诉我名字。
齐然静静地看着他。
谢凉不满地说,我都告诉了道君我的名字
他话音未落,扯着齐然的手利落地避开了谢臣的剑风。
他斜了谢臣一眼,兄长,你过分了啊。
谢臣压根不看他搔首弄姿,冷声道:松手。
谢凉不仅不松,还顺手摩挲了几下,这是我和道君的事,与你何干?
谢臣顿时说不出话了,他冷着一张脸盯着他,剑鞘中沉睡的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开始蠢蠢欲动。
谢凉无所畏惧,左手搭在骨扇上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