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下眉,心里隐约有了点猜测,便见齐琛伸手为他一一扣上纽扣,小心着凉。
齐然没应声,但也没推开他。
待扣子系好,齐琛又为他正了正衣领,我让助理送套衣服过来,可以吗?
齐然的眼里露出一丝困惑,嗯?
齐琛解释道:总不能这个样子见夫人,太失礼了。
齐然反应过来,自上而下打量了他两眼。
虽然过了一夜,但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装依旧笔挺,并没有多出半分褶皱。
他无所谓地点了下头。
齐琛便笑了笑,谢谢骄骄。
齐然立刻发出了死亡凝视,闭嘴。
齐琛今天倒好像是学会了见好就收,笑着应道:好。
但齐然发现这个封口令只持续了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在温澜到来后,这个人又开始故态重萌。
之前一周,齐然把消息藏得很好,加之齐家人都在国外出差,确实不知道他落水重病的事情。
但自从他撤销了原计划,齐家人很快便得到了消息,一通通电话打来不说,温澜更是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飞了回来。
她也不是不气齐然瞒着他们这么大的事,可看着齐然毫无血色的脸,想到他遭的罪,温澜就没法板住脸,忍心再说他一句。
但是这份宽容却不能用在外人身上。
温澜想到这里,脸色微微一沉,骄骄。
她顿了顿,放缓了语调,苏辞那边,你是怎么想的?
齐然怔了一下。
他低下头,小声地说:本来我是不想计较的。
青年沉默了会,声音愈发轻,仿佛一吹就散,可我差一点死了。
妈妈,他抬起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做错了事,该要承担后果的。
温澜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嗯,听骄骄的。
齐然露出一个笑。
温澜却愈发觉得心疼,她在知道齐然生病后便找人调查了事情始末,当然知道里面还涉及一个人,而这个人,也并不比苏辞好到哪去。
她又问,那骄骄,还准备继续和贺北做朋友吗?
不,齐然坚定地摇了下头,随即又想到什么,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在温澜柔和的眼神里说出了口,妈妈可以也不要再和贺叔叔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