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 他连齐然的下落都找不到。
贺家的人自然不会透露董事长和齐少的行踪, 对他这个律界精英礼貌有余, 却也只是无可奉告。
梁倦生第一次发觉到没有家族倚仗的无力, 自成年之后, 他在律界一步一步打下自己的天地, 从未动用过任何来自家族的帮助, 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白家嫡系,如今却不得不选择了这条他最不想走的路, 给贺家施压,才得知了齐然的下落。
可是已经晚了。
梁倦生心里的后悔和痛恨交织在一起, 脸上的温和有礼几乎要维持不住,恨不能再给贺远章两拳。
但是齐然把他拉开了。
他担忧地看着贺远章, 目光在男人苍白而脆弱的侧脸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犹豫了片刻, 挡在了他的身前。
梁倦生呼吸一窒。
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齐然的意思, 你要护着他?
齐然看了看他,垂下眼小声地说,贺叔叔也是无辜的,昨晚
贺远章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打断了齐然,缓缓地站起身,这明明只是一个无比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额前出了一层冷汗。
他轻轻开口,嗓子还有些沙哑,昨晚是我的错,我在饭局上喝了点酒,没能把你推开。
对不起,贺远章抿了抿发白的唇,露出了愧疚的神色,骄骄想如何处置我都可以,梁律师如果想出气,我也不会还手,但我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关系。
他字字恳切,强撑着身体揽下一切责任的模样看得人心生不忍,但自小在擅长玩弄权术的家族中长大的梁倦生如何会看不出这一招以退为进,他忍不住嘲讽,伪君子。
你如果真的有心,又怎么会爬上齐然的床,他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把你当亲人一样孺慕,你竟然也能
够了。齐然打断了他。
他看着因为怒火攻心而显得神色有几分陌生的梁倦生,脸上的表情慢慢淡了,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神色,就好像是在一瞬间对什么东西失去了兴趣,所以收起了所有特殊。
梁倦生隐隐有些不安,他动了动唇,便听见齐然说,梁律师,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梁倦生怔住了。
他眼眶发红,浑身上下因为怒意而沸腾滚烫的血液迅速冷却了下来,梁倦生张了张口,情绪剧烈起伏之下,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间足足凝固了一分钟之久。
他才似大梦初醒般,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齐然冷淡地望着他说,其实我们也没有真的确立过关系,分手这个词也着实用不上,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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