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
“你说的,既然是要演,那就要真实一点...”陈宫凑在了刘峰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然后一拳直接锤在他的胸口上,让刘峰直接脸色涨的通红。
“把人给我扔出去,同时告诉外面的那些家伙....就说刘峰和他的随从两人喝醉了酒,然后在老夫的府邸之中...互殴!
老夫作为证人,随时愿意为刘治中出堂作证!
嗯,对就这么说!”
解决了刘峰之后,陈宫也来到了书房看着已经可以起身的阿平,将多余的仆从轰了出去,然后直接从自己的书架上面取下来一卷竹简。
“老夫家中倒是有不少典藏,只不过都已经留在了兖州之地。
现在手中可看的不多,适合你看的也不多。
你也是有家学在身的,或许没有被好生调教,不过老夫既然答应了你那大哥,便不能亏待了你。
这《春秋》乃是当年的博士胡毋生、董仲舒两人留下来的。
是属于公羊家的东西,现在公羊家已经没落了,不过这春秋仍然还是好东西。
里面有着两位博士还有公羊家诸多先贤的注解,你就好好看就可以了。”
阿平看着陈宫递过来的竹简,脸上有些许的犹疑,最后还是一把抓了过来。
“多谢....多谢先生!”
“嗯,你不用这般客气,我不是倪先生,只是受你大哥的托付教导你一阵子罢了。
日后你每天过了酉时就要来我这里,仔细研读这《公羊春秋》...”
“这竹简不是给了小子了么,为何还要来你府上?”
“....”陈宫看着面前的阿平无奈摇头,“你先打开看一眼吧。”
阿平一脸疑惑,然后缓缓将竹简打开,就看到了那《春秋公羊传》的开篇。
卷一,《虎钤经》:
天道变化,消长万汇,契地之力,乃有成尔。
这是春秋公羊传的第一句话,然后紧跟着一整副竹简之中,全都是对这句话的注解,各种注解。
这一副竹简上密密麻麻写着上千个蝇头小字,看的阿平那叫一个头昏眼花....
“这一卷竹简...就这么一句话?”
“作为《春秋》开篇,这句话很是重要,所以历代先贤乃至老夫都会对这句话有所领悟。
当然,我们也会在通读整篇之后,通读正卷之后,乃至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世事和变故之后。
都会再来到这里重新注解。”
阿平被这些话说得目瞪口呆,然后看着手中的竹简有些颤抖。
“既然如此,那所有的春秋....”
“喏!”陈宫伸手朝着自己背后的书架指了指,“半幅书架都是它,你想要看完....差不多得用一年。
你想要看明白,那你得用一辈子了。”
陈宫的这些话让阿平默然无语,看看这半个书架足足数百个竹简。
再想想那个家伙手中那一直随身带着的一卷残卷....
“难怪...难怪你不肯留在那个小小的村子里面,在那里面,恐怕一辈子也看不到这些东西。”
阿平的自言自语并未引来陈宫过多的关注,对此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再点燃这书房的几处烛台,并且随手拿下来一卷竹简就这么看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阿平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如何,这一幕正好落入了陈宫的眼中。
“还愣着做什么,滚到旁边来,若是哪里不懂就开口!”
“...今晚...今晚就可以开始?”
“那不然,还让老夫给你放个假,让你回府去休息一会儿?”
“不敢!”
从这一天开始,刘峰和他的随从就直接进入了无比忙碌的过程。
刘峰醉酒闹陈府,然后被人抬了出去的笑闻也一度成为下邳茶余饭后的闲谈。
只不过,在那一夜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宫,却是反常的在接下里的日子里,开始为吕布重新出谋划策了起来....
陈宫与吕布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有所缓和...
就这样,白日里刘峰将阿平送到吕布府中将他交了出去,他则是巡视下邳周围。
而到了晌午时间,则是将阿平从吕布府中接出来之后直接送到了陈宫的府中。
阿平在书房读书,刘峰在门口骂街,至于陈宫嘛...
“啪!”戒尺直接抽在了阿平的身上,“你若是读书这般毛毛躁躁的,一辈子你也读不完手中的竹简!”
“....陈将军,我感觉你就是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