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这天下最令人瞩目的一战并没有瞬间爆发。
袁绍的先锋,大将颜良仍然在白马继续发动猛攻,曹孟德的后方依旧日日震荡,大军聚集以及粮草汇聚等等都非是一日可能完成。
关云长父子留镇河内,作出了随时都可能出击的动态。
朝歌,牧野同样有诸多兵马进入,并州高干也派出大将郭援带领兵马进逼而来,以防河内河东搅局。
整个战场都在一触即发的状态之中。
而在长安,则是另外的一副景象,大家仿佛....完全没有大战将至的意思。
比如现在这未央宫外,就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上千名三方士卒卸下了自己身上的甲胄换上了粗布麻衣。
放下了手中的兵刃,换上了镐头砖石,开始对这未央宫进行第一轮儿的修缮。
其中尤以刘峰这里最为热闹...
“那边,那边去几个人,把梯子架好了!”
“还有砖石,弄些砖石来,把这一块外墙再修缮一下!”
“你们几个往哪儿跑,修个外宫墙,你们往城外跑什么,去把那座宫殿给我拆了!
怎么也是荒废了,看这架势也快塌了,直接给我扒了他!”
“把这宫里面的杂草都清理掉,然后烧干净化成灰,最后和上石灰就水!”
“烧灰的呢,一群废物连这玩意都不会么!
去找几个淮泗迁徙过来的人,这石灰窑子淮泗多得很,去请教请教!”
“问我?我要是会弄这东西,我找你们干嘛!赶紧去!”
刘峰此时不断指挥着士卒对这一片外墙开始修补,做法简单粗暴,俗称拆东墙补西墙。
将里面那些荒废和破碎的宫殿拆掉,然后直接修补在外面,反正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德行。
这样一来,他是省时又省力了,只不过当钟繇来到这一片的时候,看着那热火朝天的外墙。
再看着那突然就变得更加荒凉的未央宫内,顿时心中生出了某种无法言表的情感。
“刘峰小子,你过来!”钟繇直接朝着一旁还在扯着嗓子的刘峰勾了勾手将他叫到了自己的身边来,“你能不能告诉老夫一件事情。”
“赶紧说,忙着呢!”
“....老夫就想要问问让你修缮一个外墙,你是怎么做到把这一片方圆一里之地修缮得寸草不生的!
还有,老夫记得那里有座宫殿来着,现在...怎么就成废墟了!”
“嗯...”
“嗯?”钟繇被这回答给镇住了,“什么叫做嗯?老夫问你拆宫殿作甚!”
“修缮外墙啊!”刘峰说得理直气壮,“钟老头你就放心吧,这治理地方,修缮未央宫我是干不了的。
但是这做表面文章,搞一些面子工程,那绝对是无人能及!”
刘峰说完之后还用力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膛,一副引以为豪的模样。
“你...罢了,说你不要脸的次数已经太多了!”钟繇看着已经完全不要脸了的刘峰已经没有继续和他纠缠下去的心思了。
看着那被拆了的宫殿,也只能是叹息一声。
“老夫就知道,你非要掺和这件事情肯定没好!”
看着愤愤离开的钟繇,刘峰直接看了一旁的薛州一眼,看着那微微点头的薛州,刘峰的心思终于慢慢回落了下去。
时间已经过去了数日,该来的人终归还是要来了。
看着左手的四根手指,刘峰现在就在琢磨日后见了那家伙怎么和他解释自己突然丢了一根手指头这件事情...
“话说,我要是说睡着觉自己饿了把手啃了,他会信么?”
游楚看了看刘峰,然后看了看天空,转头离开了...
就在未央宫被快速修缮的时候,天水郡的刘备也终于再次起身。
刚刚稳定下来天水郡的局面,再次将张飞留在了天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按照刘峰的建议同样留下了袁涣。
“曜卿勇冠贲育,刚正不阿,我这三弟最是脾气暴躁,若是没有人对他看管,恐怕会出大事。
今日这天水郡乃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所,为了日后这天水陇右万万不可有失。
益德为将,曜卿却要掌大事,为老夫分忧才是!
老夫今日当着益德和众将的面将陇右之事全权交给曜卿,若是益德有所不妥之处,还望曜卿多多担待!”
在带兵离开之前,刘备对众人再三叮嘱,尤其是对张飞,几乎算得上是训斥。
“益德,之前你不管是在下邳还是在小沛,你不管惹出多大的乱子,为兄都不会多说什么。
你我兄弟,休戚与共,性命相托。
可如今我们无数人的性命和未来都托付在你的手中,若是你还是做不到平心静气,还是不能戒骄戒躁。
这陇右天水等地出现了问题,你不用和我说什么自尽以告罪。
你将为兄的脑袋摘了去,为兄没脸在面对峰儿和这些跟随为兄多年任劳任怨的袍泽手足!”
听到刘备这般严肃的话语,饶是张飞这个性格莽撞的家伙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而且....张飞也已经是年过而立了。
“大哥放心,某家也不是当年那个莽撞无知的小子了,这天水郡在某家手中断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