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战场上,一生杀戮无算,要是死了,其实也好……可惜练成了准圣,与天地同寿,又无仗可打,无敌可杀,到底寂寞啊!”
白岳仰头灌了口酒,唱道: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对对对,就是个个调调!”
吴刚抚掌大笑,一把抢过酒葫芦,又“吨吨吨”下去一截,笑道:
“你问我是不是要以力证道,我吴刚当然有自知之明,可路在眼前,你每走一步,就与昨日不同,为什么不走下呢……要是有一天,我真能劈出这开天一斧……”
说到这里,忽然词穷了。
锤了锤脑袋,仍然想不出个恰如其分的词来。
白岳忽然接了一句:
“朝闻道,夕死可矣?”
“朝闻道,夕死可矣!”
吴刚郑重的重复了一遍,忽然仰天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良久,他坐起身,定定看着白岳:
“兄弟,你果然深得我心,咱们结拜吧?”
白岳摇摇头:
“不行!”
吴刚瞪眼道:
“怎么,你看不起我?”
白岳笑道:
“吴刚哥哥,你以赤诚之心待我,兄弟怎能欺瞒与你?”
吴刚一头雾水,疑惑的道:
“你骗我什么了?”
白岳站起身来,说道:
“你眼前这位,只是广寒宫一位普普通通的洒扫力士,是我取了一道神识附在他身上,我就是刚才说的【那位朋友】,今日本体不在……若吴刚哥哥看得起我,便等我一日,待我手上事了,必来此处与哥哥义结金兰!”
吴刚眼睛一亮,兴奋的说:
“原来如此,那你……”
白岳一口截住:
“你在想屁吃……结拜可以,拜师……有多远滚多远!”
吴刚被猜中了心思,讪讪笑道:
“结拜好,结拜好……”
白岳便走过来,从他手中接过酒葫芦,一仰脖儿“咕咚咕咚”喝的干干净净,把酒葫芦往脑后一扔,醉醺醺的笑了一声,说道:
“我先把这人送回去,明天再来找你!”
吴刚搓了搓手,又舔了舔嘴唇,一副跟美女生离死别的可怜模样。
“我……我等你!”
白岳打了个哆嗦,倒退三步,笑骂道:
“你踏马真该找个女人!”
转身走了几步,又回首道:
“老兄,我送你一首诗!”
吴刚笑道:
“好啊!”
白岳掉头就走,远远听他唱道:
“吴刚真汉子,拳上能站人,臂弯可跑马,菊花套电钻,一柱戳破天……”
吴刚大失所望,抓起一把土朝他扬过去,跟着骂道:
“什么玩意儿……”
白岳大笑,挥挥手道:
“老吴,明天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
后面没了。
吴刚等了半天,提气问道:
“真正的什么?”
白岳却没回头,径往山下走去,大半个山头都在回响:
“真正的什么……的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