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声音,“好”。
秦子良在心里重重出了一口气,这段时间落在心上让他心脏难以跳动的重锤终于被抬起。
“林臻”
“嗯?”
“我姐姐在学校附近有间小房子,是她高中时住的”,秦子良蹲下来帮她捡东西,“你要去住吗?不过要帮忙打扫抵房租”
“我想想”,林臻拿家里吃饭的不锈钢盘放到桌子上,分拣已经混在一起的珠子,房间只有珠子的哒哒声,秦子良坐在她的床上,等她回应。
“我一个人住吗?”,突然冒出一句。
秦子良做梦都想与她朝夕相对,此时却只能说,“对”。
林臻又开始沉默捡珠子,秦子良躺下去,被子上都是她的味道,他抓住被子的一角闻了一下。内心兴奋,想把它带回家。
“我不想离开这儿”,这里是她和爸爸生活了16年的地方。
秦子良坐起来,手里还攥着那一角被子,心情忽上忽下的,“迟早要离开家的”,他搬了把破旧的木凳子坐到她旁边,椅子不是很稳,嘎吱嘎吱响,抬手帮她拣珠子。
“我自己来”,林臻拿走他手上的珠子,语气很客气,像是要跟他划清界限。秦子良反手握住她的手,珠子掉到盘子里,叮叮当当响。
在医院的时候她明明已经给了他靠近的机会,此时却又为何封闭了通往她心里的路。
秦子良放开她的手,捡起那些珠子继续挑拣,语气貌似平静,“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林臻心跳得很快,盯着手里的珠子。“是你拒绝我”
“我只是......”,只是很酸很酸,酸到涩苦,“你不愿意就算了”
“你让我再想想”
“好”,总算不是直接拒绝。
“医院的钱我以后还给你”
秦子良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单单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这个认知让他特别难受。
林臻回学校的时候,其他人都很关心她,她很不好意思地接受一群人的关心。还好南方的天气还冷,袖子很长可以盖住手上的纱布。也没有耽误食堂的排班。只是打饭的时候有时候纱布会露出来,即使没有人认识她,她还是很紧张。
钟文瀚周一去过她家,因为担心见到她妈妈,就只在楼下守着,到了晚上很晚都没见她家亮灯,现在见她状态还好,本来什么都没有问,吃完饭洗手的时候瞥见她手腕上纱布的一角,内心一紧,试探地问她,“林臻,你这两天怎么了?”
林臻回避这个问题,把话题岔开了。
“你不想讲,我不会再问,但希望你要好好爱惜身体,给,上次说给你的青梅子”。钟文瀚递给她一罐青梅子,林臻拿出一颗来吃,很酸,她满脸都皱了。
钟文瀚笑出声,“这个对喉咙好”
林臻把它带去五楼了,准备犯困的时候提神,秦子良看着那罐青梅子,想到了什么,有股闷气出不来,可他不能生气,好不容易才让林臻回到他身边,他独立咽下难受,可还是难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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