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客栈时,最后一分日光也消失了,苏苓被二初和露秋夹在中间,活像是看犯人,她视线粗略扫过身后一众车马,邪门了,明明来接她的只有一辆马车,怎么走着走着还变多了?
好奇怪。
都是来保护她的?不至于吧。
“小姐,咱们快些进去吧,外头冷,小心着凉。”露秋握着她细腕,加快脚步,生怕她看见别的什么。
苏苓虽然还是穿着男装,梳着男子发髻,脸上却并未做任何修饰,明眼人一瞧便知这是女子,她心中困惑,却因憋着尿而难以集中注意,稀里糊涂被露秋带上客栈二楼,她两腿都快贴在一起,“露秋,你快些,我憋着难受。”
“好好,房间里应是有恭桶的,您当心脚下,马上就到了。”
二楼左右共两条长廊,苏苓被带着向左转,这走廊长得很,她被安排在最里间,顾不上别的,总算解决了内急,她这才长舒出一口气。
张期酸得掉牙的书信掉下来,苏苓懒得捡,里边明里暗里都是在说闻汀鹤阻挠了他俩的爱情,让她等着他考取功名后正大光明将她娶进家门,画饼倒是画得圆,不过有他在这嚼舌根,闻汀兰看起来又是个耳根子软的,怪不得和闻汀鹤闹得那么僵。
不过,这书信,她另有用处。
“二初啊,过来帮我把这把木椅抬过来可好?”打开门,她脑袋探出去,果然这人就守在门口。
“是。”
苏苓特意挑了一把最沉的木椅,“你把它搬到屏风后面去,很重,我来帮你抬一下。”她伸手去扶。
“小姐多虑,属下来便可。”毫不费力地一把拎起椅子,向屏风后走去。
苏苓小跑几步走到他前面,指挥着,“放在浴桶边上即可。”
“是。”
“好,那你退下吧。”
少女背对着他拿起澡豆研究,二初转身一眼便见着地上那封被踩了脚印的书信,好像是今早那封信,装作无意侧头看了眼口中哼着小曲背对他的小姐,他走过去,自然弯腰捡起,而后大步离开。
门吱呀一声合上。
苏苓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弯腰摆弄木架上澡豆,原来他在啊。
沐浴过后的肌肤嫩滑,她随意披了件寝衣,遮住胸前风光,光着两条腿赤脚踩在地上,湿发还往下滴着水,“露秋,”
露秋抓起手边干燥的布巾跑过去,“您又不穿下衣,头发也还湿着,还不让人伺候,待会我去下面要碗姜水,若是又染上风寒,那可遭罪着呢。”
“我有事问你。”握住她手腕把人摁在椅子上坐下,苏苓双手撑在她身侧,寝衣领口松垮地垂下来,两只雪白的乳儿随着她倾身的动作轻颤,仔细瞧还能见着雪顶樱红。
淡淡清香入鼻,露秋红着一张脸僵住,强扭着脑袋往旁边看,“您,您说便是。”
“他住哪间房?”
“啊?小姐在说谁?露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