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康见妙善很好奇的样子就走到她身边“妙妙,你喜欢这些壁画?这些画都是出自当朝几位大画家之手,除了这里别的殿也有,而且风格各有不同,我带你去看看?”
妙善点点头,二人结伴离开,翠羽被留在众人身边
德安候作为一家之主不好离开老夫人身边,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尹子康拐走。
心里则暗骂不止。
尹子康生性豁达,起身对于官场没有那么大的执念,只是在德安候的劝说之下才混了进去,平时他也喜爱钻研佛家典籍,将壁画上的一些故事将得生动有趣又通俗易懂,妙善听了这一路,心里倒是对那些佛经故事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当逛到最小的一处偏殿时,看着昏暗狰狞的罗汉像,妙善的心就突然狂跳不止,血液迅速在身体里流窜,脑部眩晕连身前的人也出现了层层重影,只隐约听到一个阴寒可怖的声音叫着“世人皆恶,毁我者必报!”像是诅咒一样悠长反复地回荡在耳边。
妙善难受得捂住了耳朵,尹子康见她脸色煞白便觉不对赶紧抱起她离开了小殿,嘴里慌乱叫着知客僧帮忙。
沉清嘉看到被尹子康怀里半昏的妙善心中莫名一跳,他有些不好的预感。沉晴以正缠着国公夫人说要自己去逛逛,今日来浮照塔的人家不少,她的玩伴也来了,后山的白梅也开了,不能不去。
国公夫人被缠得没法子只好吩咐沉清嘉多看着点自己妹妹,沉清嘉最不喜欢凑这些世家千金的热闹,但碍于母命又怕妹妹惹祸还是去了。
对于眼前一闪而过的妙善,国公夫人心情甚好地抚了抚衣襟。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世叔亲热的抱着,成何体统。今日来得世家甚多,待会看看她们会如何说。
妙善被放在一间客房中,尹子康看着浑身冒冷汗脸色惨白的妙善心急如焚,很快知客僧找来僧医看诊,僧医把了一会儿脉眉头却未松。
这位施主不是普通病症,倒像被什么东西冲撞了魂体,但这话对外说就打了浮照塔的脸,只得提笔写了一副安神清心的汤药让小沙弥赶紧抓来煎好给施主服下。
德安候府众人听闻妙善昏迷不醒便提议今日在庙里先住下,明天再做打算。
翠羽被招呼来照顾妙善,尹子康和德安候再担心只得按捺。
服下汤药妙善的冷汗止住了,但嘴里开始说胡话“我没有罪孽……不是我,不是!”翠羽一遍遍地用热帕子给她擦拭待到半夜总算消停了。
妙善却着了魔一般,趁着翠羽睡着,自己出了房门走到白天那处奇怪偏殿中跪下念经。
沉清嘉正一人倚窗望月,看到小院前闪过的人影心里好奇就跟了上去,却发现是自家小未婚妻,神色状态很不对劲,他怕是梦游也就没敢叫,一路尾随到了那处幽暗的小殿。
看了好半晌,发现她只是在念经,见她穿得单薄便轻手轻脚地脱下自己披着的黑色大氅给她披上。
看着她双眼无神嘴里喃喃念经觉得有趣,便盘腿在她身边坐下,女孩子一人留在外面不安全,虽然他觉得自己跟妙善亲事不会成,但此刻二人婚约在身,抛下她多有不妥,于是静静守着一旁等待她累了就护送回去。
也许是禅音乱耳,也许是银月迷眼,沉清嘉越待便越觉得身上血脉奔涌,仿佛在血液中流淌着奇异物质在作祟,浑身又痒又痛,双眼发红地看着妙善,想迈开脚步离开,又像被禁锢了走不了,他咬牙忍住这乱窜的热意,一手紧紧撑着地想要挪开离妙善远一点。
可他忘了沉家每一代中都有痴犯淫症之人,这病是血脉里流传下来的,一旦发作便只能与人交合,不然浑身燥热如无数蚂蚁噬咬血脉肿胀,浑身痛痒难当,如受酷刑。
到他这一代是二叔庶出的儿子有,他以为自己不会有这病,但今夜他来到了这处诡异的偏殿一切便由不得他自己。
于此同时林怀玉暗夜回来被候在路上的林华白抓了个正着,捂住她嘴将人拖去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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