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她就起床洗漱准备下楼吃早饭,开门被吓一跳,邢祈言站在门外的窗口,听到声响,隔着薄雾浓云朝她点头。
她走过去准备打招呼,他先开口“想滑雪吗?”
“我查了查附近郊区新开一家,挺近的,如果你想的话,那晚上结束我们就去。”
涂雨鸥点点头,“熟人开的,恰好昨晚和他们约了。”
他笑着低眸,“那你打算怎么安排?”
“玩的开心最重要,话说我滑雪还是你带着玩的,没有我你也不是不行。”
他玩笑话地回,“男人会说自己不行吗?”
涂雨鸥明白似的说,“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有你就够了。”他走在涂雨鸥前面几步,很快拉开距离,随着尾音上扬,留下刻板挺拔的背影。
正午十二点,天空蒙蒙大雾,阳光不暖不阴地射在车窗上。
郊区路途遥远,寞寞人烟。
到达目的地,与合作方的负责人在会议室里开起会,吃完晚饭签完合同就顺利结束出差。
估摸着时间,这里过去二十分钟左右,两个助理推辞着离去。
度假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建筑物悠闲大气,选好装备。
涂雨鸥就跨上电梯,登上顶,才发现那一帮基本上都在这里。
她走过去,打着招呼。
发小瞧见她顿了几秒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过来,“我手机放在下面,没带上来,早跟我打声招呼,我好派车去接你,郊区可不好有车。”
涂雨鸥笑着道,“我是给你发了消息。”抬眼冲上到顶的邢祈言招手,“我和我朋友就一起来了,不碍事。”
“那挺好,大家一起玩,你好,张骞。“发小张骞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开口伸手握好。
男人也伸手过去,“你好,邢祈言。”
见他没往下说,张骞又一脸不怀好意嗅着八卦的模样。
涂雨鸥不好耽误邢祈言,顶上认识的优秀美女多得是,有机会还可以介绍认识。
她认真开口,“我合伙人兼好朋友。”
张骞打量着他们俩,“啊...和你ins每一年在澳洲一起跨年的那个男身影很像哦……”出口轻佻,目的性太强。
涂雨鸥大方承认,“是他,每一年我们都在一起过。”
邢祈言看他扫过来质疑的目光补充着,“家人。”
涂雨鸥点头应着,张骞嘛,那么多年还是没变,大惊嚣杂。
邢祈言还是一如既往懂她,她刚想开口补充,他就料到似的出声,显得不仅仅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这招不管现在的张骞吃不吃反正看他那样也似降服地闭嘴默声。
超乎朋友的家人啊。
张骞听着他们的回答自觉没趣也即止开口,往魔毯那方看,扬扬下巴,“梧桐上来了。”
赵藜雾穿着冰蓝色的滑雪服,侧身立着雪板,冷冽的侧颜,眼眸狭长,年少时浑然天成的锐气也由之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得平和,尽不显露,站在那里如同冬日里一片雪地中那微弥火苗,还有那冷杉中就着的海盐薄荷味。
迷离徜恍,孑然独行。
灭不掉散不尽,在一片硝烟中似乎在鼓舞着什么。
涂雨鸥在这一帧里突然想起一句话:你镇定了却仍在燃烧,你平稳了却更加浩荡。
在涂雨鸥心里他也仍是当初那个独走夜路不怕鬼吹的人。
面上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