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则由公孙家掌控,这个家族在这里盘踞了几百年,是当之无愧的一方霸主。
赏味楼。
漳州城最好的酒楼之一,坐落在主街奉元街之上。
眼下正是下午,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可酒楼之中却依旧热闹无比。交头接耳间,大多都在讨论着前几日公孙家家主公孙绍小女儿的及笄礼。
“请了闫家那位老夫人做正宾,漳州上下所有有头有脸的女眷全都到场,听说那日来客的马车连公孙家门口的那条街都停不下,整整排出了三条街去。”有人赞叹道。
“如此场面,可惜无缘一见。”有人惋惜。
“不愧是公孙家家主的掌上明珠,听说那位家主早已露出口风,要以一半家财做这位公孙姑娘的嫁妆,要是娶了这位,那……”这人警觉失言,立即讪讪住嘴,跟着描补说:“可见公孙家和郭家关系之好。”
他话语中的未尽之意,在场的人自然都明白,虽然心中嗤笑,可到底是给他留了颜面,没有表现出来。说到底,在场的人,十之八九都会有这个想法,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这和郭家有什么关系?”消息不甚灵通的人不解道。
“你竟不知?公孙家和郭家有婚约,听说这位公孙三娘,和郭家那位六郎自幼定亲。眼下这位三娘已经及笄,这好事,怕是也将近了。”有人解说。
“嘶,这两家竟然有婚约?那这天下——”有人失言惊呼。
郭家乃当下起义军中实力最强的一方,而公孙家,又是人尽皆知的天下首富。这两方若是联手了,那……以后如何,不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好说,不好说。”一群人心中一凛,忙带过了这个话题,又说起了别的。
赏味楼,二楼。
这里被分成一个个雅间,招待的,都是漳州城里数的上的贵客。一般人,便是有钱,都进不去。
“姑娘快看,来了——”靠窗的雅间内,一直扒着窗户往外看去的婢女急声说。
“我看看,”公孙月立即过去,大红色绣团花花鸟纹的襦裙裙角随着脚步荡开,轻轻拂过水磨青石地面,她葱白的手指撑住窗户,从窗缝往外看去。
马蹄声响起,路人立时避让,一行轻骑纵马而来,领头的是两个身穿窄袖圆领袍的青年,其中玄色袍服的那个略微年长,蓝袍的则年幼些。
公孙月的目光一扫而过,目光在玄衣青年的身上一顿,目光微动,而后看向蓝袍青年。
这个玄衣男子长得挺好看的,可根据消息,这应该不是她那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不是他,那就是另一个。她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蓝袍男子,心中暗自估量。略文质彬彬了些,马术虽然不错,却是这一行人中最末的那一个。这样的一个人,不像是行军打仗的,反而像个读书人。
虽然也挺好看的,不过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略抿了抿唇,公孙月神思不由飘远,回想起了昨晚爹爹跟她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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