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捏着车把,咬肌鼓起,发了狠的骑。
浑然不知自己行踪已经被出卖了个彻底的白玲正趴在表姐的床上看表姐和舅妈清点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表姐有着一条黑亮的麻花辫,“麦乳精你带三罐走,这罐雪花膏我好不容易攒下来,你也拿上吧,那地方听说风大的很。皮筋,猪肉罐头,一块碎花布,毛巾,这都得带上。妈,你快想想还有什么要带的?”
舅妈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大把的糖塞进包裹里,她面色忧愁,“我们供销社明天能到一批红糖,还有一批解放鞋。红糖我给你留两斤,鞋子先备上三双。等你走的时候,我给你送过去。你爸也真是的,怎么送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白玲,“舅妈,没事,这地方是我强烈要求主动要去的。有火车呢,再远的地方也不远。不过您要是再往里面塞东西,我可真是驮不动了。”
表姐站起身在她的肩膀上掐了一把,“死妮子,还不远。我还想着你毕业了把你调到我们单位一起工作呢,你这倒好,直接学唐三藏奔着西天去了。”
白玲捂着肩膀坐起来,陪着笑,“二姐,上山下乡是响应国家号召嘛,革命不分高低贵贱。别伤心了,我呐,一到地方就给你写信,一个月三百封保准烦死你。”
表姐瞪了她一眼,眼圈慢慢红了,“隔壁的张六姐下乡一走六年都没回来,听说还在乡下生了两个孩子,她妈眼睛都要哭瞎了。我想一想都难受。”
自从舅舅一家得知白玲决定上山下乡,全家就轮着番的来说,只有自诩为‘革|命小|将’的四弟对此坚定支持,因为这个还挨了二姐一顿好打。
白玲知道他们都是一番好意,书中舅舅一家在得知白玲好几年的津贴都攒着往宋健民那里寄,自己反而节衣缩食之后就一直在劝他们分手,在白玲准备嫁给宋健民的时候一直在阻止。
婚礼前,舅舅甚至亲自跑去跟宋健民谈话,说了不少难听话。
白玲离婚被踢出家门,也是二姐收留了她,舅舅家最小的儿子孙闻还跑去抓着宋健民和他那个真爱女主,骂着狗男女好一顿羞辱,反倒更推动了宋健民和女主的感情。
这一家子在书里被写成了狗眼看人低的极品亲戚,一个接一个的跑出来为难宋健民,给他添了不少波折,当然最后也不出意外被宋健民一一解决,每个人都下场不算好。
白玲厚着脸皮听着二姐的絮叨,试图安慰一下她,“我觉得这也是好事。整几个大胖小子到时候抱回来,到时候一屋子孩子。嘿,张嘴就管你叫大姨。多好啊。”
二姐气得直戳她脑门,“你敢!”
白玲连忙讨饶,“不敢,不敢。姐姐,我哪敢啊。说着玩的。”
二姐哼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什么,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对了,你那个心上人怎么样了?”
从前白玲一提这个就脸红,刚开始还遮遮掩掩的。但这种事根本瞒不过街坊四邻,没多久就人尽皆知了。
舅舅家跟白家离得远,但多多少少也有听说白玲谈了个男朋友。
不过这一次提起那个男朋友,白玲的表现却镇定多了,“我的心里只有祖国。”
二姐,“你少来。你的心上人,就那个姓宋的小子谁还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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