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最后看了一眼被其他老师拦住的蒋淑。
她很年轻, 跟这里的本地人不太像,皮肤很白,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已经结婚的人,更像是一个刚刚才成年的学生。
卜胜武, 她记忆深刻。
那是一个矮小的, 晒得黝黑,相貌平平甚至称得上丑陋的男人, 外表不甚优秀, 内在同样让人作呕。
卜胜文,她也见过,还知道这个人有家暴倾向, 逼死过妻子。
卜家兄弟, 无论哪一个都绝不是好的丈夫人选。
白玲收回目光, 她可以理解蒋淑的不幸,但她无法理解蒋淑会将矛头对准她,即便对准她, 有什么事情来找她就是了。
仗着老师的天然优势为难自己的学生是什么道理?
一个卜胜武,这样的男人, 有什么值得女人抢的?
太可悲了。
一走出学校,燕桑榆就低着头问白玲,“白玲姐。你真的要去向校长告蒋老师的状吗?”
白玲没有立刻给答案,“你讨厌蒋老师吗?”
蒋淑一直点燕桑榆回答问题,但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这是老师不喜欢他的原因。
这段时间,燕桑榆回家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们老师今天说了什么,又教了什么什么,批评了谁谁。
小孩子好像对于老师天生有一种崇拜滤镜,虽然燕桑榆看起来是个坏孩子也不能免俗。
燕桑榆沉默了一会儿,“我不讨厌她。你可以不可以别去告校长。”
白玲,“可以,但你要告诉我理由。”
燕桑榆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几个老师里,她最年轻也最有文化。白玲姐,我一直以为有文化有知识的知识青年都是好人。”
而且蒋淑是这个学期新来的老师,学生对于新老师都会抱有一些期待。
他有些泄气的塌下肩膀,垂头丧气的,“我是个坏学生,老师不喜欢我也正常。”
他像是安慰自己一样,又说了一遍,“没有老师会喜欢坏小孩。”
白玲摸了摸他的头顶,“桑榆,一个人过去做过不对的事情,不代表未来不能改。咱们有句古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燕桑榆看着白玲的眼睛,好像在看她是不是在说谎。
但白玲的眼神很真诚,“至少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懂事聪明的孩子。”
燕桑榆有些难为情的错开眼睛。
白玲揉了揉他的头顶,“但这个假期,你也要一直好好学习,听你哥的话。行了。别不开心了,这不是终于放假了。”
燕桑榆回去的时候,燕苍梧刚好不在家。
临近年关,团里又给下面的各个连队,农林场都分了一批煤。
但车开不进来,只能开到附近比较平坦的地方,把煤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