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把藏在人后面的男孩拎出来,笑盈盈的推了燕桑榆的肩膀,“这是我爸。桑榆,快,叫叔叔好。”
小男孩身材干瘦,却长得很是漂亮,一双灰蓝的大眼睛,唇红齿白像个娃娃。
衣服倒是洗得干净,但裁剪样式都有几分土气。
这孩子的神态跟大院里的孩子不太一样,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冷感,看人也没有孩子的羞涩和畏惧,看人直勾勾的,也不笑,像只充满戒备,竖起全身刺的小动物。
“叔叔好。”
白玲搂着燕桑榆的肩膀,“爸,这就是我信里跟你说的那个孩子。你还记得吧?”
“我记得,”白西瀚转头対着燕桑榆,刻意放低了声音,“小朋友你叫燕桑榆対不対?”
燕桑榆仰头看了一眼白玲,白玲垂下温柔的目光,摸了摸他的头顶。
他收回目光,抿着唇角点了点头。
张淑芬这会儿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小孩才算是搞懂为什么白西瀚早早的就让她去买糖,买小孩爱吃的零嘴。
她心里直打嘀咕,白玲从哪里变出个这么大的小孩?总不能是自己生的吧?
况且,这小孩怎么长得还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哪有人大过年的领个不是自己的小孩回家的。
白玲拉着燕桑榆进门,“好香啊。”
张淑芬心里怎么想暂且不说,面上一派热络的笑道:“都是给你们做的,快脱了衣服暖暖手再来吃饭。”
一家人关上房门,两个大姑娘先各自回了房间放下自己的行李。
白玲牵着燕桑榆的手,把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燕桑榆左右打量着这个房间,绕着床走了一圈。
他住过最好的地方是医院,但这间房间远远比医院更加漂亮。
她的房间有一张只属于她的木床,白床单,碎花的枕套,整洁的一个褶皱都没有。
水泥地面光洁如镜,墙壁上刷了半面淡绿色的油漆。贴墙的放着一个实木的大衣柜,还有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书。
椅子严丝合缝的摆在桌子下面,桌面上铺着一层漂亮的花布。
他不敢靠近那张床,远远的站在另一边,竭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没见过世面。
“白玲姐,今天晚上我就住在这里吗?”
白玲坐在床上整理自己的行李,这一次回来她没带太多的东西,也就是几身换洗衣服,还有各种手续证件票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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