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作者:马口铁
318政治第一
深夜,红十军各师各旅各团的指挥部里好一阵鸡飞狗跳,师长旅长团长们在伏罗希洛夫的呵斥下,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紧急集合部队,匆匆忙忙地让部队打起行装,埋头向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方向冲去。
但是,已经晚了,白军的驻地除了一片狼藉,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没费吹灰之力,红十军就收复了顿涅茨克,在卢甘斯克外围也只遭到了轻微的抵抗,顺顺利利的就兵临城下了。
这样的局面换做从前,伏罗希洛夫将会万分高兴,收复了白军起家的核心,还即将收复之前丢掉的卢甘斯克,怎么看都是大功一件啊!
可现在呢?功劳是没有的,处分恐怕正在向他招手。至少这个没羞没臊的大个子向伏龙芝“报喜”的时候,被伏龙芝好一阵奚落:“我不要什么顿涅茨克,也不要卢甘斯克!我只要白军,听明白没有,我只要白军!”
当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时,伏罗希洛夫还有些发愣,不相信伏龙芝就这么挂断了电话。当然,更不敢相信的是,某仙人的情报竟然应验得这么快,说白军要跑,果不其然这不就跑了?大哥,你是章鱼保罗转世吗?
反正伏罗希洛夫快要急哭了,某仙人的情报可靠,就意味着他自作主张的改变作战计划将受到最严厉地惩罚和制裁。这真心是要老命了,前头才得罪死了托洛茨基,眼下又彻底的恶心了伏龙芝。这不是等于把老大一个把柄松了过去,请人家尽情爆菊吗?
“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同志。你不能再干坐着了,赶紧想想办法吧!”
伏罗希洛夫本人是没主意的,眼下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日丹诺夫了,虽然这位之前的馊主意差点坑死了他,但如今不是埋怨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得齐心协力自救啊!
“你不要着急!”日丹诺夫闷头抽烟,一根又一根。他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可见这位如今有多愁了。
“事情不是没有婉转的余地!”
良久,日丹诺夫才冒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就被伏罗希洛夫当作救命稻草了:“你说吧,该怎么办?上刀山下火海,我全听你的!”
日丹诺夫重重地吸了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报喜!”
“啥米?”
伏罗希洛夫以为自己幻听了。尼玛,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报喜?报丧还差不多,大哥、大叔、大爷,俺的亲爷爷呀,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儿?
“你不懂!”日丹诺夫顺手又点燃了一根烟。随着他用力一吸,烟头显得那么红那么亮,“在军事上我们是捅了大篓子,但是在政治上我们并没有失败!”
伏罗希洛夫心道:“我还真是听不懂,军事不是服务于政治的吗?怎么到您这里却分开了?那啥。你小子该不会是忽悠我,让我傻乎乎的去报喜。好让我一个人背黑锅吧?这不成!”
要说伏罗希洛夫这个货完全没脑子吧,他有时候又有点小聪明,但你说他大智若愚吧,每每这货却净干蠢事,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家伙了。
“报喜是没问题,咱们两个一起署名。”
说这话的时候,伏罗希洛夫死死地盯着日丹诺夫,只要他露出一点儿别样的表情,大个子就会断然否决这个建议,并且发誓以后一定要跟日丹诺夫划清界限再不来往。
日丹诺夫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问题,这么大的便宜让你一个人独占,我还不乐意呢!”
便宜?尼玛还独占?
伏罗希洛夫当场就在心中骂娘了,对日丹诺夫的精神状况产生了极大的担忧,觉得这个家伙该不是被吓傻了吧,否则能说出这种蠢话?
日丹诺夫很淡定的弹了弹烟灰,道:“我前面就说了,你不懂!现在看来,你果然是什么也不懂!”
伏罗希洛夫见日丹诺夫似乎不像是说疯话,也不像是开玩笑,想了想,请教道:“那你得给我说清楚,不然蒙在鼓里,我睡觉都不踏实啊!”
“很简单。”日丹诺夫突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笑道:“军事上的失败一点儿都不可怕,重要的是在政治上取得胜利。只要后者胜利了,前面的失败就是毛毛雨了!”
伏罗希洛夫依然听不懂这种高深的“黑话”,那个抓耳挠腮啊!
面对这货的丑态,日丹诺夫笑了:“别着急,听我慢慢解释……我问你,你知道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在这场平叛战争中的地位和意义吗?”
不等伏罗希洛夫回答,日丹诺夫就自顾自地说道:“白匪军叛乱的核心就是顿涅茨克,他们是从这里起家的,我们完全可以说这里是白军的大本营……”
伏罗希洛夫插了句嘴:“问题是,它不是……”
日丹诺夫制止了他,断然道:“你不要管它是不是,重要的是,我们要大肆宣扬顿涅茨克的军事和政治地位,要让其他人觉得顿涅茨克有那么重要!”
伏罗希洛夫瞪大眼睛问道:“然后呢?”
日丹诺夫笑了:“然后?然后就简单了,既然顿涅茨克拥有如此重要的军事意义和政治地位,那么收复这座城市自然值得大书特书,值得极大表扬了……作为收复顿涅茨克的英雄,我们俩的地位就不用多说了吧?”
伏罗希洛夫开始明白了,很快的他眼前一亮,但紧接着瞬间又黯淡了下去,这货垂头丧气的说道:“你这个主意……啧,这么说吧,能糊弄普通人,但是糊弄不了列宁同志他们,尤其是托洛茨基。那个家伙视咱们为眼中钉,怎么可能让咱们占这种便宜?而且还有那个该死的安德烈彼得洛维奇。那小子一直等着看咱们的笑话,这回咱们又撞在枪口上了,还不往死里……”
日丹诺夫又叹了口气,幽幽道:“我说了,你不懂!”
伏罗希洛夫都想哭了,还有什么不懂的,你丫的就是想忽悠,就是想文过饰非。这种把戏老子又不是没玩过。问题是,此一时彼一时……
“确实是此一时彼一时,”日丹诺夫白了这货一眼,笑道:“你说的那些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列宁同志不会追究我们,托洛茨基不敢追究我们,而安德烈彼得洛维奇也不好追究咱们的责任!”
“为什么?”伏罗希洛夫虚心的请教道。不过他可没想到。日丹诺夫一开口就给他吓趴下了:“很简单,这个篓子太大了!”